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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總是覺得，在進行實驗的時候，時間似乎變成一種虛無的刻度，沒有什麼是重要的，她彷彿潛入了一個與現實不一樣的另一個宇宙，其時空的物理機制在某些地方發生了什麼改變般。

她專注地進行她手上的化驗，子龍也全神貫注地進行化驗操作，他們偶爾只交換一兩句話。

化驗室裡安靜得只聼得見儀器操作的聲音，嘶嘶轉動的試管離心機，嘀嘀跳動的秒錶，輕輕晃動的試管溶液。

&ldo;文素。&rdo;子龍突然輕聲叫文素，文素沒有移動視線，只是輕輕回答：&ldo;是?&rdo;

子龍繼續著手上的操作：&ldo;關於這事情，你的想法是什麼?&rdo;

&ldo;什麼事情?&rdo;文素問。

&ldo;關於張小姐活了下來，而且體重也穩定了這件事。你認為是產生了抗體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文素回答：&ldo;而且體重穩定這種事，我們還需要多觀察幾天，甚至一個月才能確定穩定了下來。&rdo;

&ldo;現在……&rdo;文素頓了頓：&ldo;我們或許只是被瘦病菌擺了一道。&rdo;

&ldo;所以那是你的想法?&rdo;子龍按下秒錶：&ldo;那只是一場煙幕彈?&rdo;

文素沉默了好一會：&ldo;可能吧。&rdo;

但是她還是希望張小姐是個奇蹟，能產生抗體的奇蹟。

要不然，他們全部人都沒有救了。

想著，文素更用力地搖晃手中的試管。

&ldo;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病菌呢?&rdo;子龍又問，語氣仍然輕鬆自如：&ldo;為什麼會有一種細菌，專門讓人類瘦下來?&rdo;

文素聳聳肩：&ldo;或許是一種細菌突變?&rdo;

&ldo;突變嗎?&rdo;子龍漫不經心地說：&ldo;演化學來説，任何一種突變都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增加生存率、繁殖率的。為什麼有一種細菌會突然想要以吞噬人類脂肪為唯一營養?&rdo;

文素安靜了下來。

&ldo;這不是在反其道而行嗎? 把自己的營養來源放到這麼狹小的領域裡，難道它們有把握這樣的突變會讓它們更容易繁衍下去?&rdo;子龍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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