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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不做解釋,咔噠一聲地扣上鎖。
鎖不難解,可如果要解的話,多多少少會發出點兒聲音。
她親眼見他閉上眼睛,心才安,一開始毫無睡意地側躺觀賞著對方的容貌,不知過了多久,眼皮竟闔上了。
這一覺睡到晚上,噹啷噹啷的解鎖聲響起,扶月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動,表面卻不動聲色。
季玉澤動作很輕,若不是她剛好前一刻鐘醒來了,恐會毫無所覺。
「月月。」他忽輕聲喚她。
扶月像是睡得很熟,眼睫也不顫一下,季玉澤指尖壓上她唇瓣,淺淺笑起。
「這樣的月月真乖。」
月光漫入房內,他看了看窗外掛在半空的彎月,似在跟自己說話般:「時辰不早了,昨晚沒去,今晚我得去見他們。」
他們?
他們是誰?
扶月心臟怦怦跳,破天荒地慶幸季玉澤聽不見和沒把手放自己胸腔上,否則一定能發現異樣。
待聽見關房門的聲音,她手腳飛快地套好鞋子,像一陣疾風地開啟門,衝出去。
正準備關客棧門的小二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客棧。
掌櫃的雲淡風輕地瞟一眼:「不用管,關門罷,晚上機靈著點兒,若他們回來,會敲門的。」
小二愣愣:「是。」
黑夜裡,一青年面上沒多餘表情地往人稀少的小巷前行。
扶月尾隨著季玉澤越過幾條熱鬧的街道,眼瞅著拐入人越來越少的小巷,她心跳得很快。
腦海里有兩道聲音,一是警告自己不要再跟上去了,不要再跟上去了。
二是快些跟上去,別跟丟了,趕緊弄清楚他最近為何如此異常,好尋找解決法子,不然整日提心弔膽。
還有,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關心季玉澤的。
燈影婆娑,深入小巷後,連燈的餘光也慢慢消失,扶月頓感陰森,加快步伐,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突然,季玉澤在一間從外面看起來平凡無比的院子門前停下。
院門是開啟的,他暢通無阻地進去,扶月撩起裙擺小跑過去,探頭看了一下,院中空無一人。
這院子不大不小,院內收拾得很是整齊,不似荒廢無主。
季玉澤曾說以前來過盛州幾次,難不成這院子是特意買下的?可長居在京城,在盛州買一院子作甚。
深呼一口氣,她邁過門檻。
只見他留下一快要消失的背影,越過廊道一道又一道的隔簾,往深處而去,從不回頭。
扶月不敢耽擱,忙跟上。
進入地室,季玉澤落下如畫的眉眼,從袖中掏出一把刀,往牆壁一刺,繼續向前走,刀刮牆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
牆壁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跟在他身後的扶月一怔,聽得直皺眉。
刀刮牆的聲音跟現代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有得一拼,能叫人聽了坐立不安,她忍不住了,伸手捂住耳朵。
屍臭爭先恐後地鑽入扶月鼻尖,聞得她幾欲作嘔。
難怪先前在季玉澤身上聞到過一絲屍臭味,也是,於此處待久了,味道如此濃烈,怎麼可能不沾染上屍臭?
扶月震驚又恐懼,雙腿微微發軟。
屍臭染著木蘭香,很快,屍臭壓過了木蘭香。
刀刮牆的聲音停下,季玉澤拿起尚未完成的木偶,站在多副棺材的正中央,對著裡面的屍體綻開一抹好看的笑容。
「謝謝你們替我保管它。」
她躲在一角落裡,望著裡頭的景象,瞳孔驟縮,腳似釘在地上暫時挪動不得。
好多好多屍體。
棺材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