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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扶月還是沒有問。
季玉澤的心思太令人琢磨不透了。
何況問那麼多作甚?他無事且在自己身邊便好。
地道里有不知從哪兒滲進來的陰風,一股一股地吹著,她感受著衣裳的拂動,內心升起不安。
一難聞的氣味浮動在空氣中,鑽進扶月鼻間。
越往裡走,難聞的氣味越重,但牽著她手的青年彷彿習以為常,步伐如故慢條斯理。
人若是死了,在常溫下,六時辰內不做處理便會發臭。
也就是俗言道的屍臭,聽季玉澤說,這裡不僅有昨晚才死的客棧人,還有一些像他們這樣來此住的客人。
所以有比較重的屍臭,也是情有可原。
扶月聞著身心不適,卻沒說什麼,反而攥緊他的手,貼近那抹冰涼。
察覺到掌心一緊,季玉澤腳步微頓,看了一下交纏在一起的手,不過一秒,繼續朝前走。
地道盡頭有一用石頭堆砌而成的房間。
此處不大不小,一般房間該有的東西都有,例如床榻、梳妝桌、椅子、銅鏡等等。
只那床榻上躺著一具面板黯淡無光,還有少量屍斑且僵硬的屍體。
在兩人即將踏入石室前一秒,季玉澤忽開口。
「腳下有東西,跨過去。」
此言一出,扶月抬到半空的腳,微微跨大了些,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越過倒在石室門口的屍體。
待跨過去,她才惴惴不安地寫字問:「剛剛腳下有什麼東西?」
季玉澤低垂著眉眼,面上沒什麼表情地掃過地上的屍體,溫柔道:「一隻老鼠,一隻,很大的老鼠。」
原來是老鼠,扶月素來不怕老鼠,倒沒覺得有什麼。
「對了,這兒的石室有油燈,我能看到你說什麼。」他似很貼心地提醒一句。
沒想到地道里還有石室,她深呼一口氣,問:「那,屍體都在這兒裡面嗎?」
若是可以,扶月想離那些屍體遠一點兒。
一般來說,沒有人喜歡靠近冰冰涼涼的屍體。
季玉澤放柔嗓音:「不,他們不在,他們被我放到了石室外面,我們進去等陸大人。」
是嗎。
她猶豫了一下:「那我可以解下帶子了嗎?」
望著面前眼蒙細帶,依賴著自己行動的少女,他借著牽手,將她指尖攏入袖中。
「還是不解為好,不然,一不小心你便可能看到外面的屍體。」
季玉澤眼睫忽地一眨一斂,細聲建議道。
聽完,扶月點頭,反正有他在旁邊,不解開細帶,也不會出意外。
可,此處屍臭偏重。
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比來的路上還要重,屍臭縈繞在四周,便是季玉澤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木蘭香也不能遮掩半分。
是因為屍體在石室外面?還是,屍體就在裡面?
扶月藏在細帶之下的眼眸一眨一眨,有了自己的判斷,表面卻依舊平靜,任由他拉著。
入了石室,溫度奇怪地恢復正常。
不知道石室有沒有門,倘若拉上門的話,這裡面的溫度可能會比客棧外面的溫度還要高。
假若要她在石室住一晚,絕對熱得受不了。
石室四壁各個角皆燃著油燈,燈火較於陰暗的地道來說明亮。
季玉澤將扶月帶到梳妝檯坐下,長指梳理著像黑色錦緞一般光滑柔軟的頭髮。
「今日我還沒為月月梳妝呢。」
扶月聞言一頓。
今日一早她起得有點兒急,匆匆洗臉漱口後,隨意挽起頭髮就不管了。
在陰森的地道石室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