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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莫要再說了。」
「好好好,不說行了罷,瞧你這膽兒小的。」
水井上面的聲音漸漸減弱,時刻分神關注著外面動靜的扶月鬆口氣。
只環抱著季玉澤的手的力度從未放輕過。
原因無他,怕死。
剛墜下來時,她往下瞥了一眼,水井幽黑,從這個位置看下去,看不見底。
莫名的恐怖。
忽然,一滴血順著扶月下頜,滑落至鎖骨,漸漸沒入鬆散的衣襟深處。
察覺到後,她一驚,趁他尚未留意到,顧不得其他,使勁地扯一把對方腰身。
季玉澤冷白的臉藏匿於黯淡的光線之中。
腰身一緊。
漆黑眼珠微微一頓,他看過去,繼而,唇極其緩慢地離開,微蹭過她髮絲,盪起久久不散的旖旎。
扶月看了,忙開口:「她們走了,我們上去罷,手疼了。」
只見少女臉頰泛紅,髮髻略微散亂,清澄明眸抬起來,與他對視,清晰地映出綺麗的五官。
季玉澤溫柔地笑起來,骨子裡透出來且揮之不去的蠱惑晃了扶月的眼。
「乾淨了,月娘,我把你臉上的血都弄乾淨了呢。」
言辭吐字放慢,染著血的唇瓣一張一合,詭譎迭生,卻矛盾的顯得他人畜無害。
血腥味尚留在空氣當中,昭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而是真真實實出現過的。
扶月喘著細細的氣,唇輕顫:「嗯,我知道了,我們上去罷,我很累。」
輕笑響於耳側,隨之而來的是季玉澤溫潤如玉的聲音:「月娘抱緊我,我要鬆手了。」
要是想上去,必須得用他雙手一下一下地攀爬上去,不能空出手來環著她,所以自己只能抱緊他的腰,不鬆手。
意識到這個,扶月點頭如搗蒜。
須臾後,他們平安地到達地面,扶月第一時間拉過季玉澤的手,聲音很低:「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掏出繡著彎月的手帕,攤開給他包傷口。
期間不可避免地拉扯到被撕裂的掌心肉,她看得都疼,喉嚨微哽:「肯定很疼罷。」
季玉澤淡淡地看了一眼受傷處,面上帶著清淺的笑容:「還可以,無大礙,看著我的血流到月娘身上,我很開心呢。」
血肉相融吶。
無法言喻的興奮感,促使他想把自己的血塗滿她全身,可不行會嚇著她的。
可惜了。
他黑眸暗了暗。
不知為何,扶月腦袋一片糊塗。
聽著這番話,感覺自己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不太明白,總之亂糟糟的。
頓了頓,他環視四周,問:「她們剛剛說了什麼,月娘可聽見了?」
事已至此,再揪著受傷的事情不放也沒用,她視線不離季玉澤綁了帕子的手,嗯了聲。
「聽見一些。」
季玉澤唔了聲,用受傷的手牽她,抬步朝百鳳閣後院深處走:「那月娘跟我說說罷。」
扶月嘗試著抽出自己的手,他不依,反而愈加用力,怕壓著傷口,她頓時不敢亂動。
走了一陣,剛複述完一遍聽到之言,手心傳來滑膩的觸感,像是有什麼黏到了上面。
有不好的預感,扶月低頭一看,指尖瞬間痙攣了下。
那是季玉澤的血。
血液滲過帕子,漸漸染至她的手,紅了一小片,還在不斷地蔓延。
這次的牽手不再冷冰冰的,而是熱乎乎的,因為那些有溫度的血。手再寒的人,血都是熱的。
停下了腳步。
扶月呼吸發緊:「玉奴,輕一點,別讓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