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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把案件重點放聽雨閣。
而梓娘沒太大嫌疑,簡單地審問一遍後,便放一邊,沒搜查過她在百鳳閣的房間。
畢竟並沒緣由。
聽他最後一句,扶月便立即明白意思,最不可能是兇手的人,興許就是兇手呢?
關鍵不是這個,而是翻牆,她微微睜大眼:「翻牆?我腳踝一用力還有些疼,怕是使不上勁,翻不過去。」
他盯著她看了一兩秒,笑起來。
「月娘可以踩著我上去啊,用腳踩過我的身體,一步一步地爬過牆不就可以了嗎?」
本是一個很平常的事,從季玉澤口中說出來,完全變了味。
腳踝尚未好,讓他幫忙送她上牆是沒問題的,但扶月聽著那番話,無端覺得詭異至極。
天很熱,熱到心裡面了。
汗流浹背,她抹了一把臉頰細汗,用另一邊乾淨的手握緊季玉澤:「走罷,我們翻牆進去。」
上牆後,扶月坐在上面,謹慎地往四邊看一遍,生怕有人看見。
轉念一想,這種擔憂有點多餘。
百鳳閣是妓院,接客的姑娘幾乎都在前院,後院白日一般幾乎沒人,只有些花草、一口水井和木桶。
她偏頭回看牆另一頭。
季玉澤身手敏捷,沒幾下,直接一躍而上,沒在牆上過多停留,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去。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扶月抬手想抓住他,指尖卻摸不到半形衣裳,似一掠而過,怎麼也抓不住。
心尖顫了一下。
她垂目往下看。
只見他抬眸望上來,面容如崑崙美玉,出塵如仙,衣袂輕輕撫動,拂過一旁的花,緩緩垂落,帶下一片花瓣。
「跳下來,我接住你。」
扶月遲疑了一秒,輕輕點頭,雙眼一閉,身子往下墜時,髮絲繞過臉,貌似要奪走呼吸般。
穩穩地落入季玉澤懷抱,她長睫一顫一顫地掀開眼,鼻間滿是木蘭香,瘋狂地吸了幾口。
喘過氣,扶月聲音很低:「以後,記得跟我說一聲。」
少女的唇色發白。
濃黑的髮絲凌亂地鋪灑在一張小臉上,映得脆弱。
他低眼看著,指尖停頓,想揉紅那失色的唇瓣,無意識地放緩嗓音:「跟你說什麼?」
腳落地,失重的感覺慢慢消失,扶月攀著季玉澤的手臂,抬起頭,眼神偏複雜,有點兒答非所問。
「別亂跳。」
剛那落地的花瓣在她鞋底碾成碎末。
作者寫小說的時候著重點有偏頗,從不花筆墨描寫季玉澤的心理,扶月不知他心底是怎麼想的,一般靠揣測。
雖不知她為何忽然說這句話,但季玉澤不在意,撩開她黏在臉上的碎發,一點一點地撥到耳後。
他唇角彎著,語氣溫柔:「好,以後我跳會跟你說一聲再跳。」
漂亮的手指似極為愛憐地劃過她的臉,季玉澤彎下腰,忽道:「月娘,以後叫我玉奴可好。」
玉奴?
扶月知道他的字是沉之,卻不知還有這樣一個稱呼:「什麼?」
沉之是季玉澤滿二十歲時所取的字。
而玉奴則是小時季夫人常喊的,不過隨著他年齡不斷增長,季明朗認為玉奴此稱呼不妥,遂囑咐季夫人以字稱之。
季玉澤溫和地看她,扶月硬著頭皮吐出兩個字:「玉奴」
他抬了抬眼,笑容放大,長手一拉,環住她的腰,聲音很輕地說:「月娘,我們跳罷。」
身子倏忽被人一扯,扶月瞪大眼,來不及反應便與季玉澤雙雙往旁邊的水井墜下。
事發突然,喉嚨像被掐住,驚呼也沒能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