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鬱鐸沒有否認李大能他們的說法,低頭看向江弛予:「你忘了我和你怎麼說的?」
「我沒有!」 江弛予被人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他不顧疼得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身體,揚起頭來,執拗地看向鬱鐸:「我沒偷東西!」
江弛予沒有騙鬱鐸,這段時日他一直安分工作,從不惹事。今天午飯後,他原本在工棚里正常工作,突然從樓頂下來一群人,推搡著把他薅到了這裡。
從這些人的口中,他才知道水電倉庫最近遭賊的事。
鬱鐸聽到他的聲音,略微低下頭,目光像一抔冷水一般,順著下午四點的陽光垂落了下來。
甫一接觸到鬱鐸的眼神,江弛予一下子就明白了。
鬱鐸看向他的眼神,和上回在酒店裡一模一樣。儘管他什麼都沒說,但微微向下的眼眸裡已經透露出了只有他才看得見的不屑和鄙夷。
鬱鐸那雙眼中彷彿在說:你是什麼貨色,我倆心知肚明。
也許在鬱鐸看來,江弛予現在不過是在狡辯。原來人在泥潭裡淌過一遭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堂堂正正活著的資格。
「電線被偷的事,力哥會處理。」 鬱鐸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李大能:「把人鬆開,鬧到經理那裡,誰都不好看。」
「憑什麼。」 李大能是陳力身邊的老人了,並不買他的帳:「鬱鐸,你別和這小子是一夥的吧?沒記錯的話,他和你住在一個屋?」
「我偷東西,你有憑證麼?」 鬱鐸輕掃了眾人一眼,又笑了起來:「你們幾個人在工地裡打架鬥毆倒是有不少人看見了,到時候真追究起來,誰還在乎你們誰是誰?我看就等著一起交罰款吧。」
工地裡工人打架鬥毆,班組會被罰很大一筆錢,這筆錢到最後都會轉嫁到涉事的工人身上。
一提到錢,李大能果然清醒了不少,不敢再造次。他轉身又踢了江弛予一腳,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走著瞧,尾巴夾緊點,不要再範到我手裡。」
說完,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讓人鬆開江弛予,罵罵咧咧地帶著人離開了。
李大能走後,鬱鐸也沒有久留,他抬腳在混凝土上蹭了蹭腳底的泥,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 江弛予掙扎著坐了起來,他偏頭吐出一口血沫,這才抬起頭來對鬱鐸說道:「不是我做的。」
「那你告訴我。」 鬱鐸轉身看向江弛予,說道:「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江弛予答不上來。
鬱鐸嗤笑了一聲,不再給他機會,轉身離去。
雖沒有證據,但在李大能他們那幾個人的惡意報復下,江弛予偷盜的事還是在水電工人內部傳開了。甚至連其他班組的人也略有耳聞。
江弛予回到工棚後,一整個下午都在等陳力或者是老周過來把他趕出工地,但一直到下班時間,上面都沒有傳來什麼動靜。
儘管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江弛予能明顯地感覺到,其他工人都在明面上疏遠他,暗裡面排擠他,背地裡議論他。
畢竟瓜田李下的,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當作一丘之貉。在一個工地裡有過盜竊前科的工人,很難在下一個工地裡攬到活。
晚上江弛予回到宿舍的時候,鬱鐸也在。他們兩人平日裡就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下午又起了矛盾,氣氛更加尷尬。
不大的宿舍裡,兩人各自沉默地幹著自己的事,誰也沒有搭理對方。江弛予想,大概他也認定自己就是小偷,只是沒有證據。
晚上八點的時候,四毛和阿升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奇怪的平衡。兩人帶著撲克和板凳,興沖沖闖了進來:「鬱哥,來一局?」
他們沒想到今天江弛予也在,臉上表情一僵,又退了出去:「啊,那還是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