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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你是誰啊?我動他需要問你嗎?」賀蘭觽的一隻手已準確地落在了肝臟的位置,臉上露出不滿意的神態,「唔,脂肪肝——量很足,可惜不是我喜歡的。皮皮你說說看,這人年紀不大,看上去精瘦,鍛鍊得也很不錯,怎麼就得了脂肪肝呢?一定吃了很多賄賂。」
還沒等皮皮反應過來,他已經像吩咐家奴一般的吩咐開了:「飯廳在哪裡?刀子叉子碟子什麼的,你去準備一下。對了,家裡有番茄醬嗎?」
皮皮氣得咬牙切齒,晃動手中的磚頭:「我再說一遍,別碰他。」
「你想攔我?關小姐?」他一把奪過磚頭,隨手扔出牆外,用冰涼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臉,似笑非笑地說,「在洗手間裡,你的苦頭還沒吃夠嗎?」
月影斜斜地照在他的顴骨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祭司大人都英俊得無以倫比。他的嘴角有著戲謔的笑意,眼光幽森莫測。
她猛地推了他一下,沒推動。
他不怒反笑:「你還是去廚房洗碟子吧。等會兒這裡會有點亂,就不用你收拾了。我們有這麼大一個後花園,就算天上掉下來一塊隕石也能埋住。別害怕,我保證不會吃掉你。」
「別打這個人的主意,」皮皮惡狠狠地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你一定知道趙松是怎麼死的吧?」
他一直在笑,一直在捉弄她,一聽見「趙松」兩個字忽然安靜了。
皮皮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字地道:「我能殺他,也能殺你。」
趁著祭司大人分心的當兒,皮皮用力推了推許文輝,拍了拍他的臉,又掐了掐他的人中,片刻間他才睜開眼,猛然舒醒。
「我……我這是怎麼啦?」他坐起來,一臉迷惑,四處張望。
「許大哥,您是不是有心臟病啊?」皮皮將他扶起來,「走著走著忽然就倒下了,嚇死我了!」
說著,她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回頭看了一眼槐樹,賀蘭觽已經消失了。
許文輝想了想,說:「可能是低血糖,我沒吃晚飯。」
「我給您拿點餅乾。」皮皮帶著他進了正屋,將一盒夾心餅塞到他的手裡,「這是客廳。」
「嗬,你家客廳真氣派。」許文輝贊道。
「我先生是做古董生意的,對傢俱比較講究。」
「難怪。」
她帶著他參觀了四合院所有的房間,沒發現任何異常,許文輝謝了餅乾,禮貌地告辭了。
「打擾了,」上車前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對了,你先生呢?」
「去洗手間了。」
皮皮頭大如鬥地鎖好了門,在心裡一迭聲地念了幾遍阿彌陀佛,回想方才的驚魂動魄,只覺手足發軟。而賀蘭觽的忽然消失又讓她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若不是她出手相攔,今天這裡就發生了一場命案!
她去廚房裡喝了一口水,發覺自己已是冷汗濕背,關了燈,鎖上門,輕手輕腳地回到臥室。眼前的場景又讓她一驚。
祭司大人居然沒有走,居然愜意地躺在被子裡睡著了!
「餵——哎——賀蘭觽!」她拍了拍他的臉,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我的床!」
「你不是說——你是我妻子嗎?」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你不是說——我是個騙子嗎?」
「好吧,我錯了,你不是騙子。」他翻了一個身,將一個枕頭抱在懷裡,「我困了,得睡了。」
「要睡睡客房,」皮皮正要找他算帳,「你先起來,今晚的事兒我們還沒說清楚呢!」
「客房的床單有五百支紗嗎?」
「沒有。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奢侈的。」
「那我只好睡這裡了。」他閉上眼,「不要吵,讓我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