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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蕊一把將小菊推了個趔趄:「想打架是吧?我怕你啊!」
小菊猛地衝過去將千蕊撲到在地,兩個女生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前面的男生剛把群狼打跑,一回首,這邊兩個女生互相扯著頭髮打得正酣,急忙衝過來將兩人拉開。
一陣撕裂般的頭痛襲來,皮皮只覺面前有許多影子在晃,很多聲音在說話,很吵,但她一句也聽不清。漸漸的影子不見了,她感到有人在晃動她的身子,在叫她的名字,但她眼一黑,暈了過去。
☆、第70章
皮皮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坐在馬背上,身後的賀蘭觿一隻手緊緊地箍著她。
天已經大亮了。
馬走得不快,其餘的人都是步行,林間樹木交錯,陽光透過搖動的樹隙照進來,晃得人眼睛發花。
皮皮想活動一下手腳,發現病情完全沒有好轉,除了頭之外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坐在馬上,全靠賀蘭觿抱住她,不然就會像一條泥鰍那樣滑下馬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現衣服從裡到外地換過了。腿上鼓鼓囊囊地包著一塊白布,大約是狼的咬傷,手指像中風病人那樣蜷曲著。一陣疼痛襲來,頭頂如被鐵錘重擊,她用力咬咬牙,沒吭聲。
身後的人感覺到了什麼,摸了摸她的臉,皮皮正在忍痛,他摸到了堅硬的腮幫和強直的頸項,輕聲道:「頭很痛,是嗎?」
她疼得說不出話,過了片刻方道:「還好。」
「痛就叫出來。」他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想幫她減輕痛苦。
「不叫。」皮皮淡淡地道,「叫不是我的風格。」
「狼都把你拖下馬了你也不叫?想競選什麼?忍痛冠軍?」
「……」
「現在哪裡不舒服?」
「都挺好。」
他苦笑了一聲:「真服了你了。」說罷餵了她一口水,生怕她嗆到,小心翼翼。
「昨晚我在哪裡睡的?」皮皮問道。
「馬上。我們差不多走了一整晚的夜路。」
「誰幫我換了衣服?」
「你吐得厲害。路過一個溫泉,我幫你洗了洗。」
「髒點沒關係。」
「我不喜歡髒。」
她聽到一聲低低的嘆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連他自己也束手無策。
看日頭已經是下午了。皮皮這才意識到自己昏迷了很長時間,但頭痛一直沒有停歇,幾乎每隔幾分鐘就發作一次,痛的時候她雙眼發直,口角歪斜,渾身抽搐。嚴重時賀蘭觿不得不停下馬,將她抱到草地上休息。
但她拒絕喊痛,用盡全部意志來維持表情的平靜。第一次發作時在沉燃,她還會忍不住□□出聲,現在連□□也沒了。如果不看她的臉她的頭,會以為她一切安好。除了喝水她吃不下任何東西,因為吞嚥很困難,固體的食物很容易讓她嗆住,只能喝一些簡單的樹汁和動物的血。
皮皮不習慣這些味道,樹汁苦澀不堪,野兔的血腥臭難聞,喝進去立刻嘔出來。與此同時她卻能強烈地感覺到肚子餓,餓到虛脫。每次發作賀蘭觿都會命令大家停下來,等皮皮休息片刻才能繼續趕路。
大家越走越慢,預計三天的路程現在算起來,六天都不一定能到達。誰也沒有抱怨,除了千蕊偶爾瞥過來的譴責目光。
這一天的第三次強烈嘔吐之後,皮皮對賀蘭觿說:「送我到那棵樹下,扶我坐起來。」
他以為她不舒服,立即將她抱下馬,將她的背靠在樹上坐起來。皮皮氣喘吁吁地道:「別管我了,你們回去吧。」
他的目光很空虛,臉僵硬了一下。
「以我現在的狀況……挺不過兩天了。」皮皮淡淡地道,「我只想在這裡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