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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良沉默不語,也不知是作何心情。
冷風揚起一縷梅香和不知名的清香,悠悠然就像摻進幾分相似的思緒。
蘇空念隨意地將傷口裹好,就見葉書良起身拍了拍衣擺碎屑:「夜間涼,莫要久坐。」
說話間葉書良自然地伸手,放在蘇空念面前。
蘇空念順勢把右手搭上去,借力起身。他剛站穩沒多久,又忽地見葉書良認真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蘇空唸的手仍被葉書良緊握,冰涼卻不刺骨,與晚風恰到好處地融為一體。
葉書良張了張嘴,似乎又猶豫片刻,最後才終於輕輕地開口。
「我……可以成為你的牽掛嗎?」
蘇空念一愣,彷彿感覺到一眼溫泉汩汩匯入心底,溫暖又令人依戀。
明明只是第二次見面,明明還不能說是瞭解對方,可蘇空念就是情不自禁地在想……
沉默在黑夜中蔓延。
靈珠被蘇空念握在手中,幽幽的亮光朦朦朧朧被黑暗罩住,看不清各自的神情。
半晌,蘇空念聽見葉書良輕吐了一口氣,啞聲說:「明早還要趕路,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要轉身。
蘇空念看著他模糊灰暗的身影,心裡倏地一揪,張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葉書良在原地頓了頓,又背對著他補充一句:「解毒的法子我定會盡力搜尋,你……好好保重。」
這一次話音落地,葉書良沒再給蘇空念回答的機會,操起輕功一躍而走,只留下一絲淺淺的清香。
清冽的味道與梅香交纏相繞,蘇空念說不出這是什麼氣味,卻覺得無端令人心安。
他始終盯著葉書良離開的方向,腦海里忽地又現出那枚小小胎記。
似花似葉,撩動心絃。
蘇空念忽然有些懊惱,為什麼剛剛的自己竟猶豫著不敢說出那一個「好」字。
幻境之大,也不知下次相見又會是何時何地,何種境況。
視線的盡頭只餘下晃動的樹影和蔓延的夜幕,偶有寥寥碎星點綴,又似是被塵埃遮住光芒,尋不到特有的璀璨。
蘇空念堪堪收回視線,掩住眸底連他自己都摸不清的情緒,施施然回到那三個少年休息的樹下,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沙沙」的叶音偶爾地被風吹落,悄悄然浸入塵土,化作無邊靜謐。
……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
鳥雀的歡鬧吵醒了初次露天而眠的少年們,也喚醒了一夜未眠的蘇空念。
他睜開眼,褐眸中清明純淨,又被早晨的盎然感染進一絲流轉的光彩。
夜間被風吹得微亂的髮絲松鬆散散披在身側,更添幾抹慵懶之意,漫不經心的美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素塵君不愧是雁洲三傑之首,果然是才貌雙全。」
一道調笑似的男聲由遠及近。
蘇空念背倚樹幹,唇角帶笑地看著一襲紫底金魚紋服飾的男子,頷首謙虛道:「陶白君過譽了。」
紫衣男子搖著一把鏤刻細金邊的天青色水墨摺扇,也算得上風流倜儻。
他把摺扇一收,微微彎腰:「哪裡,能被素塵君認出可真是在下榮幸。」
蘇空念悠悠起身,笑道:「陶白君這身行頭在雁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放眼整個雁洲,能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的,恐怕也就只有自號陶白君的青錢宗首席大弟子秦子胥了。
落青宗和仙疏閣雖是兩大仙宗,但論財力可都得讓位於青錢宗。
青錢宗弟子大多不擅修煉,但經商能力一流,雁洲各地均有他們的宗業分佈,同時他們還兼收各類情報,於雁洲地位穩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