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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要是平民百姓,他們一輩子可能都去不了幾個地方。」蘇懷悠感概道。
「所以我既然給了你這麼大的優勢,你就要學會好好利用,晚上要不別睡了,直接趕過去吧,反正你以後睡覺的時間多了去了。」系統趁熱打鐵的鼓勵他。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又或者是與系統之間久違的和諧感動了他,蘇懷悠今晚還真就沒找地方歇腳,而是選擇快馬加鞭的趕去了祟城。
系統見他如此聽自己的話,當真奔波了一整夜,也吃了一驚:「不得了啊,你是不是打雞血了。」
被誇了的蘇懷悠不驕不躁,在踏著清晨燦爛的陽光進入祟城時,他首先去了趟商鋪,買了頂仙氣飄飄的白紗帽,遮臉專用。
「不錯不錯,想的很周到。」系統驚喜的發現蘇懷悠好像確實可以再信任一把。
接著當系統滿懷期待的等著他的下一步的時候,蘇懷悠轉身走入了客棧。
然後開了間靠邊的安靜客房。
然後拎著包裹進了房間。
然後脫鞋躺床蓋被。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系統聽著某人規律的呼吸聲,心情是日了狗般的複雜。
同樣的光亮刺破了山洞中的黑暗,也終究喚醒了這隻失了心的妖。
因為著了人的暗算,所以他身體上的偽裝也被迫卸去,一頭烏髮重新化作純粹無暇的銀色,長發披散,如同潑撒了一地的皎潔月色。
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他緩緩睜開眼睛,那雙宛如琉璃般剔透的銀色瞳孔中靜靜的透出了幾分的茫然與疲憊,面容白淨的狐妖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他似乎仍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他本能的覺得自己應該委屈,可是……他沒有。
莫休若有所失的捂住心口,他知道他的身體裡少了什麼東西,他正為此感到空蕩蕩的,身體上是的,情感上也是同樣。
這是一種很寂寞的體會。
「言之,言之?」莫休猛地一起身,眼前一片發黑,撲通一聲無助的跪倒在了雜草堆上。
手撐地,莫休原本打算繼續站起來,不想左手摁在了被草堆淺淺掩埋的刀刃上,一用力,手上便開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鮮血潺潺的往外流。
莫休連忙撥出其中隱藏的匕首,匕首上仍粘有當日殘留下的血痕。莫休沉默了一會兒,看看手上逐漸變小的傷口,看看帶血的匕首,再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狐妖垂下眼簾,突然之間,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將刀惡狠狠地扔到地上,冰冷的鐵器與石壁相觸,炸出奇怪刺耳的呲呲聲。
沉下了臉的莫休仍舊很美,但已經沒了黑髮黑瞳時的儒雅安然,眼中流轉的銀光憑白替他添了不少的凌厲之感。
莫休,畢竟是有著千年修為的大妖怪了。
他站在當日男人所站的位置,目光炯炯的看著遠處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的高山。
恍然間,彷彿一回首,那個總是笑得漫不經心的男人就會站在他的身側,依舊對著他訴說著凡世間的苦悶悲喜。
可他不在這裡了,莫休面無表情的飛身離開了山洞。
越過山林,越過溪流,越過那些無關緊要的種種,當莫休再一次回到了人間,他的頭髮已經恢復了正常人類該有的顏色,冷冰冰的銀色瞳孔也變成了暗沉的黑色。
他站在這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注視著人們自顧自的隨意往來,心中空寂的難受。
這些人裡,沒有言之。
再次看一眼自己先前被意外劃破的掌心,莫休低聲自語道:「誰不但傷我,還膽敢傷了我的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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