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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昨天,昨天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平王的心忍不住又抽痛起來,她難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好?他對哪個女人這樣容忍過?這樣用心過?她怎麼……能這樣!可是,他要怎麼責怪她?她不嫉妒,不生氣、不生事、沒有要求,她賢惠到完美,她無可挑剔,可是,他為什麼還不滿意?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會心痛?這不是他願想中的女人嗎?
平王呆呆的盯著李青,李青磨好了墨,仔細的理了理硯臺的位置,抬眼看著眼神有些直直的平王,心底隱隱掠過絲不安,微笑著叫道:
“爺!”
“嗯。”
平王恍過神來,李青笑意盈盈的說道:
“爺,今天木通讓人去打了不少狍子回來,晚上我們烤著吃可好?前些天竹雨試做的松花蛋也好了,拌豆腐再好不過,再讓竹雨再做個魚丸湯,煮上幾個酸菜餡餃子,配碟醬蘿蔔,爺看好不好?”
平王點了點頭,李青笑著下了炕,“那我去廚房看看,爺先看文書吧。”
平王看著李青出了門,看著晃動著漸漸停下來的門簾,慢慢轉過頭,卻沒有心思去看那些文書,下了炕,踱到了門口,掀簾出來,揹著手站在了簷廊下,綠蒿微微垂著頭侍候在東廂門口,看著平王的腳出了門,站在了門外,微微躊躇著下,悄悄出門,往後面小廚房去了。
外面已經是暮色濃重,院子裡抄手遊廊下的燈籠散發著溫暖的暈黃的光,廊下的鳥雀已經被拿進了屋子裡,院子裡一片靜謐和安然,平王呆呆的站著,也許他想得多了,這世間的女人哪個是以夫為天,她自然也是,他原不該和她說那些話,她讀過女戒、女訓,自然是賢惠的,女人不就是要這樣嘛?她……為什麼他總安不下心來?他摟著她,卻覺得她在很遠的地方微笑著,她就在那裡,他抓過去,手裡卻是空的。
平王煩燥的走到院子裡,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圓的那個晚上,她和她的人一樣和他在一起,那個晚上,是那樣令人安然和喜悅,若不是,若不是那個突然而來的‘喜訊’,她是不是……平王心底突然湧起股淡淡的喜悅,漸漸漫延開來,大嫂倒了醋罈子是要扔東西砸過來,福生媳婦醋罈子倒了要哭死過去,那青青呢?他的青青聰慧過人、見識過人,自然不會象尋常婦人那樣撒潑哭鬧,若不是生氣了,怎麼會突然搬回了這莊子,怎麼會說昨天那些話?青青是溫婉可人的,何曾這樣刻薄過?
李青取了衣服,走到院子裡,掂起腳尖,把斗篷輕輕的披在平王身上,平王身體繃緊起來,一股銳利的殺氣急撲而出,李青驚得踉蹌兩步,直直的往後跌去,平王身影閃動,已經把李青接到了懷裡,李青臉色刷白,彎下腰,乾嘔起來,平王抱起李青,急忙往屋裡奔了進去,琉璃跟著奔進了屋裡,推著綠蒿,“快去拿水來!”
綠蒿慌忙奔去倒水,手卻抖個不停,一時竟抓不住暖窠的蓋子,綠蒿忙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倒了水,也不用托盤,直接捧了過去,琉璃已經取了個荷包出來,開啟了送到李青面前,“夫人,您看,是不是這個?”
李青乾嘔著,閉了閉眼睛,琉璃急忙取了一丸出來,用水研化了,端了過來,平王伸手接過,微微猶豫了下,低聲問道:
“青青,你,會不會是有了身子?”
李青身子彎成一團,只說不出話來,琉璃急急的回道:
“肯定不是!夫人受了驚嚇就這樣!你趕緊喂夫人吃藥,再晚了,這藥就不管用了,就得……”
平王聽了,急忙把杯子送到李青面前,李青喝了藥,伏在平王懷裡,閉上眼睛,漸漸平息了下來,臉色也慢慢緩和了過來。
平王焦急的盯著她,看著李青臉色漸漸緩了過來,才輕輕舒了口氣,微微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琉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