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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抬起頭,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任洐的臉上,從小到大,任洐從未捱打。
&ldo;母后?&rdo;任洐不解的抬眼。
&ldo;情緣訣……那日你身中情緣訣,笑鳶為你渡訣,你知道何謂情緣訣嗎,那可是這世上最毒,最無藥可救的情蠱!&rdo;
&ldo;您在說些什麼?&rdo;任洐依然不解。
&ldo;洐兒,是我錯了,是你配不上她。&rdo;
皇后負氣離開的,不久狩鳶王妃的孩子出世,一出世便夭折,御醫上門,一臉錯愕的問:&ldo;王妃,您曾在自己身上種過蠱?&rdo;
情緣訣分子母,子蠱名為噬心,母蠱名為鍾情。
那日佛寺中求得姻緣簽,那日香囊中填進去的蠱蟲……
後來,任洐終於明白這一切,狩鳶王妃被打入後院,終生禁足,而任洐則一直在打聽陸笑鳶的事情,陸尚書府的家門被他踏了萬遍,每一次都被陸尚書的兩位兒子恭恭敬敬的請了出來。
&ldo;笑鳶。&rdo;他看著十一月的瓊花想,他還得給她道歉,對不起沒有相信你,對不起辜負了你。
他不知打哪聽說陸笑鳶人在赤溪山,恬不知恥的跑到山下,遇見她。
任洐問:&ldo;笑鳶,如果有來生你能不能再愛我一次。&rdo;
她哼笑一聲,轉身走回山上說:&ldo;如果有來生,我不會想要將你遇見。&rdo;
日子過得很快,一年又一年。
&ldo;太子殿下,下雪了,我們回去吧。&rdo;執燈的小廝輕輕的說,他身穿一身白狐裘站在風雪中,彷彿與這山這水融為一片。
山上的女童正在練劍,十三四歲的樣子拿著一把比自己高不了太多的劍,舞的很是費力,女童瞧見山下的人,趕忙收劍離開。
&ldo;師父。&rdo;冷冷的屋子裡,唯有藥罐子在冒著熱氣,陸笑鳶躺在榻上,咳嗽著起身問:&ldo;何事。&rdo;
&ldo;那人又來了。&rdo;女童將劍放在門邊,走到屋子的暖爐邊,往裡面加了把碳柴。
&ldo;您真的不見?&rdo;
&ldo;他等的累了自然就會回去,如果下次再遇上就讓他回去吧。&rdo;陸笑鳶咳嗽著從榻上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放下:&ldo;媛兒,昨日為師吩咐你背的醫理背熟了沒有。&rdo;
&ldo;呀。&rdo;下丫頭從暖爐邊站了起來倉皇的說:&ldo;廚房還在燉著湯,我得趕緊去瞧瞧。&rdo;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陸笑鳶瞧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寒風從門縫裡吹進來,凍得她攏緊了身上的衣裳。
女童是她從大仁邊塞的一處荒城中撿回來的,東容的軍隊一路披荊斬棘奪去了幾座城,屠了幾座城,她去的時候那裡已經變成空城,求她問診的病人已經死在官兵的刀下,一座城,只剩一個被藏在米缸裡的孩子與她懷裡的黑貓活了下來。
說來也怪,當年有師父逼著問醫,她對醫術一竅不通,如今師父沒了,她卻像開了竅一樣,什麼都明白過來。
她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從素白的衣袖中露出來的是一道長長的黑痕,與師父死時的樣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l;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徐招財,你呢。&r;
&l;我叫任……任洐。&r;
茶杯從手中脫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對了,他本不需要對自己訴說真相,畢竟自己也對他有所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