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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珍很快就挑好了一輛飛鴿牌的二八女式腳踏車,交上了錢,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起把車樑上的塑膠包裝殼給撕掉了。
推著嶄新的腳踏車走出商場,許俊生又提議,「雨珍,都十一點了,咱們去北京飯店吃飯吧?」
北京飯店牌子響檔次高,經常接待外國遊客,很多菜都挺有名,但相應的,價格也挺高。
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
在全聚德吃個飯,兩個人不點那麼多菜,六七塊也就夠了,在北京飯店估計至少得翻幾番。
許俊生以後會很有錢,但他現在可沒有,一個月才掙五十幾塊。
她說,「我倒想吃便宜坊了,這附近不是有一家嗎?」
許俊生不同意,「雨珍,今兒是什麼日子,是咱倆領證的日子!你以為一輩子能有幾次啊,就這麼一遭,便宜坊什麼時候不能吃,就去北京飯店!」
說完,用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很不高興的瞅著她。
人這一輩子,儀式感的確是很重要的,因為這樣帶來的不僅僅有當時的幸福感,還會有美好的回憶。
林雨珍翹了翹嘴角,「那好吧。」
去北京飯店吃飯有個好處,因為價格貴,倒不怎麼用排隊,他們來到七樓,此時大堂里人還不多,能有一少半的空位。
不像全聚德便宜坊和東來順,什麼時候都是烏央烏央的人,吃個飯就沒有不排隊的時候,而且隊伍還挺長。
甚至有的人為了能第一波五點準時吃上飯,下午兩三點就在門外等著了。
而且這北京飯店裡面的的裝潢環境也挺好,餐桌上鋪著格子桌布,椅子都是軟皮軟革面的,坐著還挺舒服。
還用留聲機放了音樂呢,是很好聽的《春日圓舞曲》。
許俊生一口氣點了三個菜,黃燜魚翅,紅燒鮑魚,扒大烏參,然後把選單遞給林雨珍,「你看看,你喜歡什麼再點兩道。」
林雨珍點了一道素菜,又點了一個湯,說,「不少了,夠吃了!」
譚家菜特別有名,但份量可都不多,許俊生又給加了一道草菇蒸雞。
這頓飯每道菜都特別好吃,就連素菜炒茭白都和平常吃得大不一樣,但價錢也挺貴,一頓飯吃了八十多塊。
都快趕上許俊生兩個月的工資了。
但他十分瀟灑的從包裡掏出一沓大團結付帳,那樣子一點都不心疼。
林雨珍騎著嶄新的腳踏車回家,剛到衚衕口,隔壁院的白奶奶出來倒垃圾,笑著說,「哎呦,雨珍,新買的腳踏車啊,是你女婿給買的吧?」
柳枝衚衕不算長,倒是真巧,一下子碰到好幾個鄰居,這一會兒的功夫,估計半個衚衕都知道了。
沒人在家,她開啟小廚房的門,拿出卷子就開始趕緊做題了。
和她家一個大雜院裡住的,一戶姓劉的人家,劉家有兩個女兒,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大女兒已經訂婚了,小女兒也在四處相看了。
倆姐妹恰好今天都休班,就趕過來看熱鬧了。
劉家大女兒劉曉梅手上也戴了一隻手錶,是前不久和未婚夫一起去買的,當時她也去了第二手錶廠的櫃檯看,但沒捨得買貴的,就花五十多買了普通款。
她笑著說,「雨珍,這手錶可真漂亮啊,雙菱牌的,得一百多塊了把?」
劉家小女兒劉曉雲也笑了,「姐,能不好看嗎,雨珍姐這手錶,比你那可貴多了,都能買倆了!」
劉曉梅瞅了一眼妹妹,說,「是啊,一般人可真買不起。」
兩個人都在塑膠廠幹臨時工,一個月就掙二十塊,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資還不夠買這麼一塊手錶。
劉家姐妹嘰嘰喳喳,說來好一會兒還不肯走,林雨珍客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