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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x射線室的顯示機上緩緩出現的心臟圖景,查理回頭去看他的爸爸媽媽,期待地提出請求:“我們試試好嗎?”
這對夫妻猶豫再三,最終在兒子期望的目光下,查理爸爸堅定地搖了搖頭。
“很抱歉,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冒險。”
正為羅傑斯做創口處理的白薇看到他用力捏了一下拳頭。
“沒關係,我可以理解。”羅傑斯微笑著說,但白薇能感覺到他濃濃的失望。
雖然沒能夠在查理身上覆制這個實驗,但羅傑斯的論文還是發表了。論文不長,才一千字左右,白薇讀過之後才知道,羅傑斯之前在犬的身上已經做過多次試驗。
不過,讚揚和榮譽並未如期而至,這篇論文甚至沒能激起幾滴小水花,或許是之前媒體沸沸揚揚的報道太誇張,一次在巴爾的摩舉行的學術會議上,羅傑斯的這一成果被不少醫生毫不客氣地斥責:“愚弄大眾的小丑。”
甚至有認識的醫生走到白薇面前,連連搖頭,坦率地說:“海倫,你讓這個傢伙做你的上級醫師?當心被他毀了!”
在這次會議上,羅傑斯始終保持微笑,彷彿那些冷嘲熱諷與他無關。
白薇看了他一眼:“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羅傑斯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謝謝,但我不需要無用的安慰。做好你的分內工作吧海倫小姐,別讓你自己被我給‘毀了’。”
白薇挑眉,他確定真的自己並不在意剛才那些醫生的挑釁?
這次令人不愉快的學術會議在下午四點結束,白薇沒有參加會議後的餐會,今天晚上她得趕去醫院值班,住院醫師的工作在大多數時候是非常簡單枯燥的。
不過白薇沒和任何人說,比起公寓和圖書館,她居然更喜歡待在心臟外科的住院部,這裡連消毒水的氣味都讓她感覺熟悉親切。或許是因為在上一世,心外科的住院部是除了家以外,她待得最久的地方,幾乎是她的第二個家。
當白薇在護士臺前填寫查房記錄時,時鐘已經走過午夜十二點。這時卻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海倫姐姐。”
白薇回頭,看見查理穿著病號服和拖鞋站在房門前。巴爾的摩的冬天晚上還是很冷的,雖然醫院有暖氣,可因為先心病的緣故,查理比同齡人瘦小很多,也更容易感冒發燒。所以一看見他只著一件單衣,白薇幾乎立即皺著眉頭跑過去,把他抱起來送進病房。
懂事的查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他小小聲地對白薇說:“海倫,我很抱歉,我疏忽了。只是我睡不著,又不想打攪媽媽,她最近太累了。所以……”
昏黃的燈光下,病房的另一側床上,查理的媽媽在沉沉睡著,隱約可見她眼下疲憊的青影和眼袋。
“那你也不能穿一件單衣到處跑呀,”白薇輕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嚴肅地警告他,“下次絕對不可以這樣。”
查理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知道啦!但是我睡不著,海倫,你能陪我說說話嗎?我想知道什麼是動脈導管未閉,我還能活多久?”
白薇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你相信我的診斷結果?”
“當然,”小查理認真地點頭,“因為你說得比我見過的任何醫生都篤定,我相信我的直覺沒錯的。”
白薇笑著摸摸他柔軟的髮絲:“放心吧,布萊洛克醫生對動脈導管未閉非常有研究,一定能治好你,所以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所以現在呢,查理要乖乖睡覺,養好身體是最重要的。”
查理乖順地躺下,一眨不眨地望著白薇,白薇替他掖被角的時候,查理突然開口:“海倫,可是我明天就要出院了。”
“我知道,”白薇愣了一下,隨即溫柔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晚安。”
當她走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