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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提攜靈姐兒。畢竟在咱們家住了這麼些年,我看她也是個暖心腸的,這個忙還是會幫。你難道想讓靈姐兒在村裡隨便許個小子,做一輩子村婦?”
周氏眼神一亮,隨即又嘆道:“哪就那麼容易了?大姑娘雖然是嫡女,可她娘——就是你姐姐,當年是帶著她回咱們家的,若連家真想著這個女兒,七年了,也從沒派個人回來問問。說句難聽的,大姑娘死的活的那邊可知道?這回就是回去……也難處事,更何況,大姑娘的性子你還不知道?跟你一個德行,軟得跟麵糰一樣,任人揉捏的,若不是婆婆一心護著——”周氏一笑,也沒說下去。
沈堂卻不給她面子,直言道:“以你的脾氣,若不是娘護著,大姑娘在咱們家也不好受。”
“我哪就那麼壞了!還不是被你們氣的……”
沈堂沒理她,自顧自說:“倒是大姑娘這次的決定讓人另眼相看!以她軟弱的性子,我以為她斷不敢回連府遭罪,誰知……我倒覺得,說不準是我們錯看了她……”
“小姐的事情,你們不用太操心。”說話的是沈老太太身邊的陳嬤嬤,也是沈堂的乳母,沈家雖然敗了,陳嬤嬤卻是唯一一個留在沈家的下人。因為年紀大,資歷久,說話自然帶了幾分威嚴。她剛經過院子,就聽見沈堂夫妻倆的言語,忍不住教訓了兩句。
舅舅舅母的話,被蹲在牆根的連錦言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錦言耷拉著腦袋,搖頭暗想:“他們倒沒說錯,以前的連錦言確實是爛泥巴糊不上牆,可如今的連錦言——再也不是以前的連錦言了。”
連錦言,說得好聽一點是襄陽知府連明甫的嫡長女,實際上,就像周氏說的,不過是隻拔了毛的鳳凰罷了。連錦言的親孃沈子鈺,是個任人欺凌的軟包子,嫁給連明甫六年,就因為一個謠言,被連家人逼得抬不起頭,拉著年僅五歲的錦言回了孃家。之後就氣得生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了。
軟包子生的自然也是軟包子。連錦言上輩子也是個軟得拎不起來的包子,上輩子做縮頭烏龜,在外婆家賴到十五歲,說什麼也不肯回家去。結果到了婚嫁的年紀,還是被連家硬接回去的,等回去了才知道,親事已經定好了,是湖廣承宣佈政使陸家的長子。這個陸公子是遠近聞名的克妻命,一連相看了三家姑娘,都沒活到出嫁那一日,錦言就是被這個陸公子剋死的第四個姑娘。
錦言跟她娘一樣,也是被活活氣死的。這個陸公子除了克妻,還有一件事是無人不曉的,那就是好色。據說他娶妻前,房裡就有六七個妾侍,連老爹的丫鬟都不放過。錦言禁不住打擊,得了肺病,從此一命嗚呼。
可能是老天爺也覺得她上輩子活得太窩囊了吧,實在看不下去,就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讓她從十二歲再活一遍。
想起上輩子的遙遠往事,錦言忍不住流淚,嗚咽道:“阿孃,我這輩子一定爭氣,要混得好嫁得好,讓瞧不起咱們的人刮目相看!”錦言握起小拳頭。
“小姐,你在這兒做什麼?怎麼又哭了?是誰欺負你啦!”
錦言抬頭,見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丫鬟阿棠。
阿棠臉紅撲撲的,喘氣道:“小姐快點回屋吧,沈老太太……忽然病倒了。”
錦言眉間愁色更濃:“好啦,咱們走吧,這段時間我也想多陪一陪外婆”
阿棠睜大了眼睛似有疑惑。
錦言別過臉去,不想讓阿棠看到她眼中的水汽,只說:“你不會明白啦!”其實,她是知道,外婆這場病,是好不了了。
這段時間,每入了夜,沈老太爺都會站在屋外,隔窗靜靜看著沈老太太,不出聲,也沒流淚。錦言想,外公一定是在回憶和外婆年輕時候的悠然歲月。
在最後的時刻,沈老太太卻只留了陳嬤嬤一個人在身畔,兩個喁喁細語,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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