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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兩個就只能等死了嗎?我們能做什麼?」百里呦一把搶過朔風珠,「能不能將朔風珠承受的壓力轉嫁出來,不讓它傳導給鹿雲舒?」
藥先生搖搖頭:「不能的,我們已經沒辦法插手了,現在只能——」
百里呦以為他有了辦法,急忙道:「只能什麼?」
藥先生小聲囁嚅:「只能等,等一個奇蹟。」
百里呦:「……」
咚!
憑空響起一道鼓聲。
百里呦與藥先生面面相覷,卻沒有多餘的心神去分辨那突兀的鼓聲,因為奇蹟出現了,剛才還緊閉著雙眼的九方淵,醒了。
奇蹟出現得太突然,百里呦與藥先生嚇了一跳,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屋子裡突兀的呈現出不合時宜的古怪寂靜。
藥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頗有些不知所措,他素來只知自己醫術高超,擱旁人面前吹噓,拉著奈何醫谷做陪襯,向來不覺得臉熱,如今隨口說的一句話,一不小心就成了真,他有些微妙的惶恐,心裡納罕,難不成自己還有卜算預言的天賦?
嗬,倒是全才!正巧醫術這門手藝剛砸得差不多,旁的吃飯傢伙可以藉機上位了。
九方淵呆坐了兩秒鐘,才慢慢醒過神來,轉頭去看身旁的鹿雲舒,突然從幻夢中出來,他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朝沒聽見黏黏糊糊的聲音喊「阿淵」,頗有幾分不習慣。
按理來說,他既從那夢中脫身,鹿雲舒也該醒來的,但奶糰子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別說清醒過來,怎麼看起來比他入夢前的情況還要糟糕!
九方淵人麻了。
微挑的眼尾迤邐,合該軟和含情,如今冷颼颼的放著利光,宛若自動射出一排薄刃,貼著藥先生的麵皮剮了個透徹。
藥先生自覺經風歷霜,不像自己的嫩臉皮一般,是個沒見識的樣,被九方淵這麼一瞧,卻是從心膽生出點冷懼,破天荒的心虛起來,忙不迭移開眼,不敢與九方淵對視。
百里呦暗暗鬆了口氣,人的本性就是這樣,不沾一點自私的少見,叫九方淵料著了,她還真不怎麼在意鹿雲舒的死活,能救則救,救不了也就那麼著了,但九方淵不能出事,起碼不能這麼早出事。
快速將幻夢中發生的事思索了一遍,無需多問,九方淵已經能猜到鹿雲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了,去他孃的醫術高超!庸醫!
都指望不上,九方淵冷著臉從軟榻上下來,一手撈過桌上的兔子掛墜,然後直接抱起鹿雲舒,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百里呦和藥先生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做,跟在後面走了兩步,斟酌著開口:「你,你要帶他去哪裡?」
心裡有氣,九方淵沒理,抱著鹿雲舒徑直出了屋子,原路返回,走到雲鶴停留的地方。
百里呦急了,當即出手攔住九方淵:「他情況不好,你要帶他去哪裡?」
「總之不是留在這裡。」九方淵身形靈活,腳下一個詭譎的走步,直接繞開百里呦,走到雲鶴旁邊,「與其留在這裡被庸醫治出個好歹,不如我自己帶他去找救命的法子。」
生平頭一遭被冠上「庸醫」名頭的藥先生:……雖然很不甘願,但是無言以對。
沒再搭理兩人,上了雲鶴,九方淵攬著鹿雲舒,指揮雲鶴飛離山峰,一路沒有遲疑,直奔目的地。
這目的地是個熟悉的地方,不久前剛才這裡出來,餘光瞥見御劍跟在後面的百里呦和藥先生,九方淵眯了眯眼,直接拍了拍雲鶴,讓它向著不斷崩塌的地面飛去。
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