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發光的李道廣(第1/2 頁)
李守義、薛元超、劉景先三人搭了這麼大的臺子,就是為了襯托李道廣這個名不轉經傳的刺史。一個勳貴子弟中的小透明,混資歷爬到刺史位上,至於如此重視嗎?
朝中比他驚豔才絕,門第顯貴,年富力強的官兒太多了!皇帝把這種只會幹活,充其量中人之資的官員推上來,真的能辦成什麼大事嗎?別說臣工們多有疑慮,就會武后亦拿不準。
可他們卻不知道,宦海浮沉三十年的李道廣,是個在官場人浮於事,實際卻始終堅持“君子之道而行,行其當行”的死心眼。
深吸了一口氣,對上面的皇帝、太皇太后拱了拱手,李道廣抄起目光,在黃河流域的地圖前侃侃而談。
“黃河,在我們這些地方官眼中是個大麻煩,是個砸錢的無底洞。”
“誰的轄區有黃河大堤,心裡都難免犯嘀咕。為什麼呢?因為只要崩堤了,仕途也就到頭了,所以。”
所以黃河兩岸的官兒,沒什麼人能幹長的,三年一任能幹滿,就算是難得的好官了。拿刺史一級的人來說,甭管幹成什麼樣,只要能不動的地方,吏部年底都會嘉獎個優等。
兩岸叫苦的不止是當官的,百姓也是有苦說不出。易子而食,對在座的很多人來說也許見過,但絕對不多。可對李道廣這個八年的汴州刺史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一條黃河千古氾濫,雨量季節分佈不均,降水集中在夏秋之交,降雨量大,河道無法宣洩,從而導致河面上漲,危及堤防,甚至堤壩決口,淹斃人畜,淹沒農田。
洪災也不僅發生在伏汛和秋汛期間,冬春之交的凌汛,也叫凌災。也就是在此時,他們在這裡高談闊論之時。
黃河開河,水流帶著融化的冰塊,由低向高易卡冰形成冰壩,致使水流不暢,引發水位急速抬升,導致冰凌沖毀堤壩的情形發生。
而黃河水災的主要分為兩種-河流潰決和溢位。而就決、溢災害言之,兩種也有區分:溢之害常有,而決之害則不常。
從長期來看,潰決之害仍然十分頻繁。尤其自武陟以降的下游河道,是黃河決溢的主要河段。這裡地勢平坦,決溢之後,給沿岸百姓造成了巨大危害。
“下官在任上時,曾統計過,僅汴州一地,近三十年就溢位六次,其中大溢兩次。”
“究其原因是多樣的,河務官員的懈怠,地方官的懶政,工程修建毫無章法,等等。”
李道廣這話還沒說完,武三思便開口郎聲問道:“李刺史,搏同情是沒用,在座的都是務實的官員,你要說就說點行之有效的辦法。”
“聖人和太皇太后的時間很寶貴,你要不行,就換工部的官員來說,不要說大話,妄談空談。”
術業有專攻,他個坐衙門的,在御前如此大言不慚,拿憶苦思甜這樣的空話來賺同情,就想免了決堤的罪過活命,那這官也太好做了吧!
見武三思在御前如此明火執仗的,薛元超拄了拄柺杖,肅聲道:“沒幹過河務,就不能談了。那你武將軍還沒打過仗呢,還不是做到了右衛將軍。”
“盛衰榮辱,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聖人讓你做到右衛將軍,與讓李刺史站在這裡,道理是一樣的。”
武三思是嚇大的嗎?顯然不是。而且,他的官位是姑母賜下的,關小皇帝什麼事。
是以,武三思梗著脖子回道:“薛相,請教一句,他李道廣一個刺史決了大堤,淹死那麼多人,不用償命!”
“把他換成你薛相爺的兒子,是不是還有功了!如此一來,祖宗成法何在,國家律法何為?”
武三思這分明是假借黃河說事,行討伐之事,他這是跟朕叫板呢!他姑母來了,膽氣粗了,抱著王法,跟朕這裝魏徵呢?
李守義這正要接招,李道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