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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站起來穿外套，對汪曼春和梁仲春道：&ldo;你們回去後，商量一下，儘快拿出&l;和平大會&r;安全保衛的方案來。&rdo;

二人立正稱：&ldo;是。&rdo;

明樓離開房間。

汪曼春看著明樓走出去，她的心中百味雜陳。雖則一條走廊，她覺得自己和明樓卻如千里路渺。

梁仲春心理陰暗地道：&ldo;他反應過度。&rdo;

&ldo;他想站穩腳跟。&rdo;汪曼春的眼睛始終不離明樓的背影。

&ldo;他對處決中統的名單非常敏感，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重慶分子。不然，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rdo;

&ldo;我不想懷疑他，我也不想毀了這友情。&rdo;

&ldo;是愛情吧？&rdo;

汪曼春瞥了他一眼：&ldo;隨你怎麼說。&rdo;

汽車由新政府大樓駛出，阿誠手握著方向盤：&ldo;去多倫路咖啡館嗎？&rdo;

明樓沉思一下：&ldo;直接回家。&rdo;

&ldo;我們約了黎叔。&rdo;

&ldo;我覺得現在約談時機不成熟。&rdo;明樓長舒一口氣，&ldo;再則，今天我要不回去，大姐非把我骨頭給拆碎了不可。&rdo;

阿誠道：&ldo;要不，我去吧。&rdo;

明樓想了想：&ldo;你也別去了。我們不去，他們也會意識到我們隨時隨地處於被監視的狀態。&rdo;

阿誠點點頭，將汽車嚮明公館的方向開去。

天色漸漸陰暗下來，瀟瀟地下起了小雨，殘枝落葉掩覆著林蔭小道，青色的暮煙，從車窗邊淡淡掠過。

明樓閉目養神，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得想把自己的真面目遺落在上海暗夜的迷霧裡。

明樓回到明公館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一身疲憊不堪地倒在沙發上。阿誠替他整理好房間，阿香走進來告訴他明鏡正在小祠堂等著。明樓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出&ldo;三孃教子&rdo;的戲碼。可這戲碼雖在明鏡手上，唱本卻在自己心裡。

阿香口中的&ldo;小祠堂&rdo;，就是在明公館裡單闢了一間房子，掛著明家的祖父母及父母的遺像，以作家人祭祀之用。通常大年三十夜祭祖，才對明家子弟開放一夜，平常都上鎖。當然，那間房子裡還有一間密室，非常隔音。

當明樓走進小祠堂密室的時候，他就知道，麻煩大了。

明鏡穿了一身黑絲絨的湘繡旗袍，冷著一張臉，坐在房間正位上，方桌上供著父母靈位，祭著一根馬鞭。明家的祖上是販馬出身，所以祭馬鞭一來代表不忘本，二來代表明家的&ldo;家法&rdo;。明樓想著，怎麼樣才能跟明鏡在相對和平的環境下，於抗衡中獲取互相妥協。

&ldo;跪下！&rdo;明鏡疾言厲色。

明樓在外做事的準則是：趕盡殺絕！而在家裡的原則卻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明樓雙膝跪下。

&ldo;我今天要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住在酒店裡？&rdo;

&ldo;大姐你誤會了。&rdo;明樓辯解道。

&ldo;誤會？&rdo;明鏡冷笑一聲，&ldo;你當著父母的面，老實告訴我，你心底是不是還惦著那個汪曼春？&rdo;

&ldo;卿本佳人，奈何做賊！&rdo;明樓無頭無尾答了這麼一句。

明鏡寒光逼眼，銳氣逼人：&ldo;好，很好。你還知道忠奸善惡！那我問你，你既然心中無她，為何這五年來一直沒有再交往女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