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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穿著鐵路制服走進鐵路局，穿過熙熙攘攘的大廳和走廊，迅速地閃進一間辦公室，順手拿走了一個鐵製資料夾板。

程錦雲一身時髦打扮，和表姐一起走進航運公司。程錦雲先是用餘光掃視了一圈大廳環境，然後在蘇太太詢問服務小姐去香港的船次時以去洗手間的藉口走入旁邊一條走廊，淡出了視線。

航運公司的排程室裡，一名工作人員正在工作。程錦雲推門而入：&ldo;劉先生……&rdo;說著，徑直走到辦公桌前。

工作人員一愣：&ldo;您找誰？&rdo;

程錦雲微笑道：&ldo;我找劉先生。&rdo;

工作人員恍然：&ldo;您是找劉助理吧？&rdo;

程錦雲點頭：&ldo;是。&rdo;

&ldo;他在二樓航運組。不過，他好像最近在休假。&rdo;

&ldo;休假啊？&rdo;程錦雲故作詫異，&ldo;哎呀，我是託劉先生幫忙訂冬季旅行計劃的。他上次跟我說，去歐洲和香港的船票有折扣可以拿。&rdo;

&ldo;是的，是有折扣。您要買多少張船票？&rdo;

&ldo;三十多張，我們是太太旅行團的。&rdo;

&ldo;您稍等一下。&rdo;說著，工作人員轉身走進了裡屋。

程錦雲趁他離開，順手從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排程單，塞進了皮包裡。

工作人員拿著一張表格走出來：&ldo;您把這張表格填好，放在前臺就可以了。折扣票一出來，我們會優先給您打電話。&rdo;

程錦雲接過表格，微笑道：&ldo;太謝謝您了。&rdo;

&ldo;不客氣。&rdo;

程錦雲輕輕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黎叔和程錦雲在燈下核對拿到的鐵路局班次和航運班次表，一無所獲。黎叔有些失望，程錦雲認真地看著班次表：&ldo;所有出航的班次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掩蓋得滴水不漏。&rdo;

&ldo;他們一定事先做了手腳。&rdo;

&ldo;看來，我們真的觸及到了他們的敏感神經。&rdo;

&ldo;我們得另想辦法，獲取情報。&rdo;黎叔把紅色鉛筆擲在桌上，面色沉重。

射擊、掩護、車技、音樂、發報譯電、爆破、攀援，一次又一次的模擬戰鬥中，明臺和於曼麗協作有力、突破各種難關和防線，越來越有默契。

於曼麗坐在明臺房間的椅子上繡著錢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對於曼麗來說，自如地進出明臺的房間似乎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於曼麗頭也不抬靜靜地做著手裡的活計，明臺喜歡看她做針線的樣子，問道：&ldo;繡工真不錯，是家傳嗎？&rdo;

&ldo;不是說好了，彼此不打聽的嗎？&rdo;於曼麗聲音輕柔，也不抬頭。

&ldo;我不打聽，我就猜猜。&rdo;

&ldo;人生實難，大道多歧。&rdo;於曼麗嘆了口氣，&ldo;你能猜到什麼呢？&rdo;

明臺心底略有些歡喜起來，從她的話語中不難猜出這個搭檔絕非風花雪月下浸淫的孩子，一定是一個受過高等文化教育的人。

&ldo;人生實難……&rdo;明臺說，&ldo;這是《左傳&iddot;成公二年》中所提，陶淵明拿去做了自祭文。&rdo;

於曼麗抬頭看他，低聲道：&ldo;也是我的自祭文。&rdo;

明臺淡淡一笑，問：&ldo;你在湖南讀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