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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胡辛文說,「看來你為了他的成長也很操心啊。」
「其實我不認為內向是相對於外向的缺點,我可以理解他不喜歡熱鬧,也能懂他不拿手社交,這就是他的性格,性格本身是沒有是非對錯之分的。」燕鷗遠遠看著季南風的側臉,說,「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即便我離開以後,他身邊也有人可以陪伴他、鼓勵他、支撐他。我希望他可以繼續柔軟、內向,用自己舒服的方式活下去,但是我希望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已經學會了快樂、學會了和解,學會好好愛自己、欣賞自己。」
燕鷗比誰都清楚,季南風曾經的內斂是有殺傷性的,在遇到自己以前,他自厭自棄、鬱鬱寡歡,痛苦不堪。
就算自己沒有生病的時候,燕鷗也是一直在慢慢引導他從殼子裡走出來的,只不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劇變,讓這場成長不得不摁下了快進鍵,也終於驚動了這隻縮在殼子裡的小蝸牛,慢慢向這個世界主動探出觸角來。
胡辛文說:「你們倆真是天作之合。」
燕鷗笑了:「你很有眼光。」
沒有偏頗地認為這場愛情只是單方面的付出,他真的很感謝胡辛文。
傍晚時分,保護區的年輕人們作東請拍攝組吃飯,燕鷗卻趕不上趟,早早拉著季南風就回民宿了。
這段時間,溫度降得很明顯,昨天為了聯絡人脈又睡遲了,再加上疲勞和用腦過度,身體經不起一點兒風吹雨打的燕鷗,果然又不出所料地難受起來。
身體疲倦不堪、全身肌肉酸得拎不動,開顱的傷口又隱隱作痛。
季南風怕引起他的焦慮,不敢表現出緊張來,只詢問了一番,接著按照正常流程幫他量體溫。測溫的功夫,他便跑去餐廳為他打了一些清淡的鹹粥——吃不了大餐,但是晚餐還是要吃的。
回來的時候,季南風儘可能放慢了腳步,他以為燕鷗這麼疲倦,分分鐘可能就會睡著了。但沒想到,推開門的時候,這人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陷入夢鄉,只是趴在床邊,耷拉著眼睛默不作聲地看著門的方向。
他發現自己之前,眼睛裡是藏不住的難受與無奈,但只是推開門看見自己的那一秒,他灰濛濛的眼睛就又亮了起來:「老婆。」
季南風看出來他難受,趕緊跑到床邊,怕他被自己帶得緊張,只能儘可能冷靜地問:「崽崽,在不在發燒?」
燕鷗大概是疼忘了,這才想起抽出溫度計來,兩個人緊張兮兮地看了一眼——沒在燒,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是頭疼,大概是降溫變天了,手術過的傷口隨著天氣隱隱作痛罷了。沒有哪裡感染就好,燕鷗也輕鬆很多,儘管沒什麼胃口,但還是把季南風打來的瘦肉粥吃了小半碗。
吃完飯,季南風幫燕鷗洗漱完,兩個人就靠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
看燕鷗一臉疲倦的樣子,季南風忍不住問:「你要不要閉上眼睛睡一會,我感覺你很累。」
燕鷗聽了,微微抬起眼皮,腦袋卻往季南風懷裡又鑽了鑽:「頭疼,睡不著。」
季南風趕忙伸手,輕輕摸著他的腦袋——他最怕看燕鷗受苦,這人一難受,他的心都要跟著碎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又或者拍影片的喜悅蓋過了其他,燕鷗這次的情緒非常平穩。他沒有再因為病情的事情煩躁低落、胡思亂想,只是抱著季南風的胳膊,問他:「老婆,陪我說說話吧。」
細想起來,因為最近燕鷗總是很貪睡,他們好像很久沒有抽出空來好好聊天了。
知道季南風不擅長找話題,燕鷗便主動開口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今天宣傳片的進展怎麼樣呀?」
季南風立刻認真匯報起了工作:「比想像中還要順利,老師們都很專業,溝通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