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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再季南風的照片上寫下:「這是燕鷗的老婆,季南風,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請一定要愛他。」
季南風站在一旁看笑了,但想明白他在做什麼之後,便又覺得鼻子一酸——
手術的後遺症裡有可能失憶這一條,他這樣寫,無非也就是怕自己醒來之後,記不起最該珍視的東西。
蓋好筆帽之後,燕鷗回頭看了一眼季南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嘿嘿,有備無患,就像旅遊帶了藥就用不上,我做了準備,就不會有用到的時候。」
「對。」季南風想了想,又拿來那支筆,在每張照片上畫了一張小燕鷗和小企鵝親親的卡通畫——
這是他們倆給自己設計的卡通形象,燕鷗的是和他同名的北極旅鳥,季南風是一隻圓圓的小企鵝。北極燕鷗和南極企鵝在地球的兩端,寓意著即便跨越最遠的距離,也無法阻止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
季南風畫完,又在旁邊打了個箭頭寫道:「燕鷗的老婆畫的!」
燕鷗看得直樂——畢竟平時季南風都是看自己耍寶的那一個,真的很少能看到他這麼可愛。
因為這兩張寶貝照片,燕鷗走出照相館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就連來到理髮店門口的時候,都沒有料想中的那麼痛苦了。
但等他推開門,正巧迎面撞見一聲嚎哭時,他的心還是下意識地緊了起來。
坐在店中央椅子上的姑娘,大概十三四歲的模樣,估計跟他是差不多的情況、兩人進門時,她的一半頭髮已經在嗡嗡的電推子聲中落到了地上,另一半長到了腰際,柔柔順順、烏黑髮亮,一看就是平時被護理得很好。
但只是兩人眨了眼的功夫,那漂亮的一半也頃刻間落了地,就像是飄零的花瓣一般,落了地就瞬間枯萎了。
一旁站著抹眼淚的,大概是女孩的母親,她手裡拿了一頂針織帽,想走過去給女兒戴上,小女孩兒卻直接從座椅上跳下去,一邊嚎哭著,一邊從面前的那面鏡子前逃離。
疾病就是這麼殘忍,就連少女最微不足道的愛美的心,都要一併給摧毀了。
兩個人看到這一幕,都不免陷入一陣苦悶的心酸裡。但片刻後,燕鷗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氣勢磅礴地問道:「老闆,這邊有適合我的假髮嗎?爺要剃度了,給爺整個帥炸天際的!」
燕鷗性格好,跟誰都能聊得來。老闆估計也被剛剛的事情壓得難受,難得遇到個這麼陽光燦爛的,立刻拿出來了十二分的熱情:「小哥這麼帥氣,路邊隨便薅兩根草也好看啊。」
燕鷗被他誇得開心,拍拍腦門子直接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來人,上刀子!」
老闆也配合極了:「大人,來咯!」
老闆拿起推子,先老神在在地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接著便說:「小哥,我雖然年紀不大,但至少有十年剃光頭的經驗了,大大小小的腦袋見過無數顆,你的這顆最圓最好看。」
燕鷗也給他比大拇指,說:「我見過的託尼比吃過的米還多,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心甘情願剃光頭的。」
季南風在一旁看著兩人聊得輕鬆愉快,倒也露出了笑意來——看樣子,也並不是每一場告別都必須是悲傷的。
這場秀髮告別儀式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快,燕鷗剛一聽到嗡嗡的響聲,後脖頸剛開始發麻,就感覺頭頂一涼。下一秒,他看著面前鏡子裡一臉恍惚的自己,又看了季南風一眼,見那人也有點反應過來,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絕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後腦勺,感慨道,「詭異中透露著一絲帥氣。」
老闆也忙不迭誇道:「光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
燕鷗的五官底子很好,光頭也是真的不醜,只不過看慣了他頂著五顏六色的彩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