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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棠點頭道:「正是。」
「呀,真是他?」陸仲書長孫愉愉可就太知道的,她那皇帝舅舅的救命恩人,當初她舅舅赴京繼位時,船行途中若非陸仲書捨命相救,力抗「水匪」,她舅舅就得交代在長河上了。所以她家的富貴如今其實也得算陸仲書的一份功勞。
「既然這寧江解元是陸大學士那一支的,是該邀請一下他。」長孫愉愉拍板道。
韋嬛如聞言,欲言又止,卻聽得長孫愉愉問,「那望北陸又是個什麼說法?」
「望北陸其實也是南川陸分出去的一支,只是在陸氏五世祖(天祖)那一輩兒分了家,後來望北陸多從商,雖然也有子弟讀書,也出了幾個名人,但仕途上還是不如南川陸。」顧靜婉道。
「哦。」長孫愉愉忽然想起,定軍侯也姓陸,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
「既然南川陸那麼出名,怎麼咱們從沒聽過這位陸解元啊?」鍾雪凝繼續追問。
其實「六元」裡的前「小三元」都是稱案首,在一些偏僻之縣其實並不稀奇,那些地方,一年中秀才的名額有二十幾個,但全縣指不定都找不到二十幾個人來應考。當然在寧江這樣的書香大府這小三元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可也不會讓人太過注意。
鍾雪凝之所以這麼問,並非是因為陸行中瞭解元,這天下十三洲就有十三個解元沒啥稀奇的,她稀罕的是有名的南川陸氏。
不過鍾雪凝的這個問題顧靜婉就答不出了,還是韋嬛如開口道:「他也是命運多舛,從小沒了父親,聽我爹說他十歲就已經考過了院試,原該有可能成為本朝最年輕的進士之一的,可沒想到他高祖父那年去世了,他回鄉治喪,後來他母親又去世了,於是今年才出來參加秋闈。」
「十歲就考過院試了?這卻也是少見呢。」杜麗棠道,她想著自己那十歲的弟弟,都還在玩彈弓打鳥呢,人家卻已經是秀才了。
「既然他與韋相公有舊,嬛如姐姐就由你下帖子邀他赴琴會吧。這些個學子,有些眼高於頂,怕是瞧不上咱們女兒家籌辦的琴會。」長孫愉愉道。她倒不是對陸行有所不滿,而是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總有那麼幾個瞧不上女子的蠢物。
韋嬛如聞言也不推辭,「好,我來寫帖子。」
長孫愉愉重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單子,「這批新出爐的舉人也不用請太多,五個足以,太多了,別人還以為咱們不挑人呢。」
參加春闈的舉人人數雖多,但解元卻只有十三人,就這樣長孫愉愉還決定只請五個人,這也算是一種眼高於頂。
但先才眾人圈出來的琴藝之道上有建樹的有十來人,因此就還得再挑一次。韋嬛如道:「這卻怎麼挑呢?這些人咱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長孫愉愉道,「不如咱們來賭一賭,這些個舉人誰能進入前二甲呢?咱們分別擬五個人的單子出來看誰猜得準如何?」
「好啊,那這就算是打賭咯?可有什麼彩頭?」許嘉樂和鍾雪凝都來了興趣。
「你們想要什麼彩頭?」長孫愉愉問。
眾人都開始轉眼珠子了,這就是在想有趣兒的彩頭,長孫愉愉單手捧著臉,指尖在臉頰上輕輕點著,也是在想彩頭。
許嘉樂率先開口道:「殿試在二月,接下來就是三月三的上巳節了,不如咱們這次的彩頭就換成誰贏了誰做花神?」
三月三,京城的風俗是尚郊遊,上巳春嬉,女兒家們臨水結伴而行,踏歌起舞以祛邪氣。世家大族的女兒家還有在水邊設帷帳以聚的習慣。
所謂花神卻是她們這小圈子裡時興的,就是次日獨花神著紅色,其餘人著綠色以襯託花神。前幾年人選不用另議,肯定是長孫愉愉為花神。
這一次許嘉樂卻把這件事提出來做彩頭,是有一點兒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