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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花花嘴裡的半顆門牙漸漸地與手上頭骨的半顆門牙重疊了起來，似乎很像啊。

還有這身高，也差不多。

難不成這是花花？花花被人吃了？

不不不，只是巧合，這是個也斷了半顆牙的小孩，花花跟他爹孃去晉西了，這會兒應該早已經過了黃河，怎麼可能死在這兒，還被人吃了呢？

志文不停地安慰自己。

&ldo;哥，怎麼了？&rdo;囡囡在坑邊見志文拿著頭骨驚嘆一聲後就一動不動地發呆，忍不住問道。

&ldo;哦。&rdo;志文隨口回應，腦子裡一片混亂，花花的笑臉和眼前的頭骨交替出現，聽見囡囡問，迷迷糊糊地拿著頭骨就跳到坑邊，來到囡囡的身旁，把半截門牙指給囡囡看。

頭骨湊到囡囡面前時，囡囡本能地後退了半步，不過很快就定住了，顯然，她也發現了端倪。

&ldo;花花？&rdo;囡囡輕聲地自言自語，聲音裡是止不住的慌張。

志文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心中後悔不已，幹嘛要拿給囡囡看，自己既然確定不了，不如先瞞著其他人，給囡囡看了，不過是徒增囡囡她們的煩惱而已。

不過後悔已經沒用了，大家都聽見了囡囡剛才從嘴裡冒出來的那兩個字，紛紛圍了過來。

順著囡囡眼睛看的方向，眾人都看見了那小小頭骨裡殘缺的半顆門牙。

只是誰都不願相信這是那個不久前還和他們一起生活過的花花，卻又害怕這真是那個倔強而又敏感的花花。

這一刻沒有人說話，生怕一開口，心中的擔心和害怕就成為現實，眾人或粗重，或輕緩，或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ldo;不是花花，肯定不是花花！&rdo;小英斬釘截鐵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大家從各自的擔心和恐慌中回過神來，紛紛看向小英。

小英不慌不忙地對囡囡說道：&ldo;囡囡，花花臨走前你不是送了塊石頭給她嗎？剛才你和小志哥有沒有看見這塊石頭呢？&rdo;

囡囡眼睛一亮，這塊石頭雖然漂亮，卻不值錢，也只有她們這些小丫頭才喜歡，如果真是花花被害，那這塊石頭十有八九會在現場，畢竟誰會看得上一塊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石頭，把它帶走呢？

&ldo;大家都找找。&rdo;志文連忙安排，小英的看法有點道理。

如果這裡找不到那塊石頭的話，那這個頭骨是花花的可能性就不大，雖然不能就此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性，不過，好歹讓囡囡，讓大家有了希望和念想啊。

四下裡響起了&ldo;悉悉索索&rdo;的聲音，那是大家在用鋤頭鏟子扒拉草叢和灌木。

&ldo;沒有！&rdo;

&ldo;沒找到。&rdo;

&ldo;我沒見到。&rdo;

周圍紛紛傳來的，算是好訊息。

&ldo;呀！&rdo;不遠處，山的另一面，突然傳來了一身驚叫，那是妞妞。

&ldo;怎麼了，妞妞！&rdo;找到那塊石頭了，還是其他什麼讓人吃驚的東西？

&ldo;沒有沒有，沒找到！&rdo;妞妞先是大聲否認，隨即又高聲喊道，&ldo;快過來，大家都來，志文哥！&rdo;

志文聞聲穿過山頂，來到山的另一側。

那條已經陪伴了他們一段時日的無定河，從這座山的左側穿出，然後順著他們腳下的山腳，向右前方蜿蜒而去。

繞過一個形似鷹嘴的凸起，漂亮地劃了道弧線，帶著碧藍清亮的河水，一頭扎進了來自遠方的、看似異常平靜的濤濤濁流的懷抱。

交匯處，清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