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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得立即站起來。維達爾也沒動,還是微微帶著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芬裡爾的眼睛。
一神一獸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彼此半天,都不開口,沉默了很久,維達爾才緩緩地伸出了手靠近他,像是想要摸一摸他的頭。
芬裡爾卻突然後退了幾步,反應十分激烈,眼神中有些尷尬和不情願。
維達爾手僵在半空裡,還沒收回,只見面前的芬裡爾突然就化成人形,變成了個高挑的男性。
還是個光裸的男性。
黑頭髮,黑眼珠,和阿斯加德的住民的面容體徵都不一樣。
維達爾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幾秒,那隻僵住的手順勢抬高摘了林間一片葉子下來,手輕輕一抖,那片葉子就成了一件蒼青的袍子。他舉著衣服對著芬裡爾比了比大小,就笑著遞了過去。
芬裡爾接過來,一邊穿,一邊想,應該跟他說什麼好。
等待維達爾的日子漫長又短暫,甜蜜又痛苦。芬裡爾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但他覺得沒有更好的解釋了,即使對方是神,還是男性。
他曾經對提爾說自己永遠不會臣服於誰,無論是人、神還是其他。但好像無論是神、人還是動物,似乎都無法控制自己臣服於感情。
如果對一個不會說話的神有好感,該如何與他交流?
話都說不上,又該怎麼再進一步?
芬裡爾想了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一些,自我介紹說:「我叫芬裡爾,我見過你三次,一次在大殿裡,一次是森林節,你的生日。第三次是在冥界。我來這裡……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聽別的神說,你不能說話,覺得你可能會很無聊,總想來陪你說說話。」
說完他就想,天哪,真是個糟糕的藉口。
但維達爾卻很認真地點了下頭,似乎是在感謝他。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像是在說沒有必要陪他。
芬裡爾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猜對,只能順著自己會意的感覺胡言亂語,「其實我也不是想來陪你……只是覺得這片森林很安靜,很適合睡覺……這裡或許是阿斯加德最好的地方……」
維達爾一邊聽他說,一邊席地坐了下來。他剛坐下,原本的土地已經飛速長出了一大朵嬌艷的白色花朵,把他的身體託在中心,充當坐墊。然後他又在腰間口袋裡翻了翻,抓出一把什麼東西來捏著,朝芬裡爾示意他張開手心。
芬裡爾愣了下,不知道是在不好意思還是什麼,想了一會兒才猶豫著走過去攤開了手掌。
落進掌心的是剝好的松籽,很香。
芬裡爾剛想說自己不吃這個,可抬頭一看到維達爾期待的眼神,就咽回了這句話。
維達爾又伸出手,點了點他足下的土地,那裡又瞬間長出大朵的白色花朵來,示意芬裡爾坐上去。
等他們面對面地坐好,維達爾就一邊吃著松籽,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等他說話,眼神清澈平靜。
那個眼神和所有神都不一樣。他目光中傳遞來的只有乾乾淨淨的對等,似乎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朋友,沒有敵意輕蔑,沒有傲慢防備,只有溫和的對等。
芬裡爾感受到了那種尊重。
既不輕慢,也沒有異樣的打量,眼裡只有一片平靜,和似乎能容下星辰大海的藍。
他的心跳也慢慢平靜下來。
「這片森林很像你。」芬裡爾說,「很安靜,安靜地有些寂寞,你一個人待著,不會覺得無聊嗎?」
維達爾回給他一個帶著疑惑的眼神,像是在說,怎麼會。
「也是,整片森林都是你的朋友,你怎麼會寂寞。」芬裡爾失笑,「你和阿斯加德的神都不一樣,別的神都不像神,我總覺得你才最像神,神就該是你這個樣子的。」
維達爾一邊吃松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