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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背上施施然的拱了拱手,隨手衝著南方虛虛一引,客套了一句,“未曾想我靈州自購入這所莊院,首次接待之官員竟是宋國統軍之將……衛四本以為某這靈州莊子僅有里長1之流會來到訪……”
他這話表面是客套,但話語背後的意思又何嘗不是揶揄宋人的膽量與遲鈍?
“哼!”秦翰不置可否,只是鼻孔出氣低低地哼了一聲就算回覆,實則心底暗自嘀咕,你靈州人如此兇悍,尋常哪個官吏敢登門?什麼里長保長之類的鄉老之流,怕是連靠近的膽子都欠奉。
不過心底這點不順暢並不能影響秦翰的心情——做到他現在這個地位,哪會因為旁人幾句話就亂了心境?
哼聲之後,這秦翰卻泰然自若地隨著羅開先的指引催馬走動了起來,仿若處身之處並不是曾經血色瀰漫的殺戮場,而是春日草色青青的愜意牧原。便是路過數人高的碉壘之時,看到上面的煙燻與血漬以及垛口鋒寒冷厲的床弩箭矢,也不過皺皺眉毛,便視若不見,甚至不曾開口詢問其中武器的出處。
負責迎客引路的羅開先也沒什麼焦躁的,這秦翰不開口,他自也不會解說,對方擺明了是來試探究底,
從碉壘防線到莊院住所,大概有六七里,北風蕭蕭,馬蹄踏踏,卻是不便言語,所以兩方雖並轡而行,卻是一路無言。
沿途依舊有大把人在忙碌不停,對羅開先來說,這隻算常態,實是司空見慣,但對秦翰來說,莊內人頭湧湧各司其職,明明夜裡剛剛滅了倍數人的襲擊,卻不見有任何戰後的慌亂,不論是頂盔掛甲的戰士,還是短衣褐杉的平民,都是一副從容模樣。
而且,他這個國朝一品武勳所過之處,見到的不是路遇之人的恭敬禮拜,反而是躬身或抱拳衝著身旁這個‘衛四郎’行禮之後便泰然自若的各自忙碌,這種秩序井然的模樣有多少年未曾見了?
三十年還是四十年?
怕是隻有本朝高祖(趙匡胤)初立之時,才有這等欣欣向榮的景緻?
南征北走的秦翰不是躲在朝閣裡妄自尊大的無知之輩,恰相反,閱歷豐富的他自有一番見微知著體察入微的本事,又因常年身在內宮與朝堂兩處遊走,心中驚詫莫名臉上紋風不動的沉穩卻也半點不差。
所以,秦翰這一路的點滴見聞都存在心裡,嘴上卻不曾有半句開問。
宦官將軍玩深沉,羅開先又是個不喜言語的木頭性子,兩個人算是悶到一起了,直到入了會客室彼此落座之後,這段比拼沉穩的過程才得以終結。
與此時宋國將門講究廳堂寬敞富麗堂皇的風格大為不同,羅開先的會客室寬敞不差,地面是青石鋪就,四壁卻是沒有半點裝飾,但若說武人風格就遠遠不足了,他那張長案更是延續了後世的工作風格,座椅後面的書架更是實用為主,安放著一些最近幾日買來的線本書籍……如此風格倒是像某些大家內宅的書堂。
秦翰落座在長案前的寬大座椅上,左右觀瞄了半響,實在忍不住開始發問道:“衛家四郎,你這堂屋倒是別緻,廳堂寬闊,不見刀槍劍戟,倒是擱置了許多書冊,莫非期要文武雙全不成?”
正題總由閒話來,羅開先知道許多人談話時總喜歡旁徵博引一番,待氣勢於己有利才開始涉及正題,眼前這古典宋國的將軍卻也沒脫了這等套路。
他也不笑,只是開口回道:“我靈州眾久居西域,與東方傳承多有遺失,今次至汴京,我家將主曾多有叮囑,買些書籍供人翻閱……衛四也是靈州一員,自該遵從將主要求,讀書一事,算是難得消遣,卻稱不上文武雙全。”
讀書是消遣?僅僅幾句話,卻又勾起了秦翰先前心中所想,眼前這‘衛四郎’總讓人有霧裡看花的錯覺,圓滑?有那麼一點,卻並不多,犀利?卻是不差,日前那楊景宗犯事之時,便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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