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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份,不好兩人分食,杜允慈以剛剛病癒食不得冰為由推予蔣江樵,蔣江樵致歉:「是我顧慮不周。天氣漸冷,也確實不適合再吃冰。」
「先生點菜時已經問過我,是我自己太大意。」杜允慈輕輕攪動咖啡,繼而詢及,「先生在雲和裡的老鄉是不是很多?你和一些鄰居說的那都是揚州話吧?」
蔣江樵回答:「老鄉彼此親切,相互幫襯,雲和裡大部分人會集中和老鄉當鄰居。杜小姐只去過我那裡,遇到的都是揚州人,所以錯覺雲和裡我的老鄉多。其他地方的人實際不比揚州人少。」
「明白了。」杜允慈點頭,再好奇,「先生在老鄉之中很受尊重。私塾裡是不是不少雲和裡的孩子?」
「四五個。」
「除了老鄉,先生來霖州結交其他新朋友了嗎?」杜允慈旁敲側擊。她一心記掛他何時何地與未來新督軍相識。
蔣江樵的回應並未給她任何收穫:「我出門少,實難有機會交友。」
的確,據她的觀察,他平日一簞一瓢、讀讀書寫寫字,如此這般文雅的教書先生,究竟如何轉變為夢中那般卑鄙下流的惡徒?杜允慈備感費解。
蔣江樵挖了勺冰糕送進嘴裡,明顯被冰糕凍著,眉心微微蹙起。
杜允慈見狀沒忍住笑。
她烏黑的眉眼光澤流轉,兩側編辮纏繞的髮帶與她人面相映紅。蔣江樵眼神溫軟:「杜小姐不吃是對的,太冰了。」
杜允慈建議他放冰糕融化會兒再繼續食用:「先喝咖啡,這家餐廳的咖啡口感也非常純正。先生你這杯咖啡都還沒動過。」
蔣江樵端起來啜一口,眉心卻蹙得比方才更緊。
顯而易見被苦到了。杜允慈忙向服務生多要了些糖塊加到他的咖啡杯裡:「先生再試試。」
蔣江樵嘗第二口。
杜允慈視線不離他的表情:「怎樣先生,現在是不是甜的?」
「是,甜的。」蔣江樵展眉,「很甜。」
杜允慈彎唇:「我第一次喝的時候比先生好不到哪兒去,想不通咖啡的味道明明比中藥還奇怪,苦得我快掉眼淚了,怎麼洋人天天喝。我表姐告訴我,她其實也覺得咖啡難以下嚥,但在外面難喝還得裝著好喝,因為其他人也在裝。喝咖啡和看電影、跳舞一樣,是新派人的社交活動。」
蔣江樵再啜了一口:「那杜小姐現在到底喜不喜歡咖啡?」
「喜歡啊。」杜允慈端起咖啡杯湊近鼻間輕嗅香氣,「喝多了,習慣了,不用放糖也能喝。慢慢就能品出它的箇中滋味,和我們中國人品茗是一個樣兒。先生感興趣的話,以後可以再嘗嘗其他種類的咖啡。」
蔣江樵要結帳的時候,杜允慈提出後面多點的幾道菜由她負責,表示是她個人為了摸清這家店的底細試菜之用,不能由他破費:「……我也不會自己墊付,回家後讓我爸爸報銷。」
蔣江樵未推辭。
而吃剩的菜沒浪費,杜允慈讓服務生打了包,交予蔣江樵,回去後可照舊分給雲和裡的鄰居們。
至他們出來,西菜館裡依舊沒見其他客人,杜允慈站在門口四下裡張望幾眼,心道這裡的位置比起其餘商鋪確實偏許多。
她又記起來好奇:「先生如何發現這家西菜館?」
蔣江樵微抿唇:「城裡的西菜館杜小姐肯定都去過,我就託人問有沒有新開的鋪子。雲和裡有位老鄉拉黃包車來過洋人街,瞧見這裡在裝修,回去特地告訴我。杜小姐來得也巧,昨晚老鄉剛幫我打聽到西菜館今天開張。」
杜允慈與他往巷子外走:「先生是不是還沒逛過這條洋人街?」
蔣江樵略略頷首:「平日無事需要過來。」
杜允慈便提議:「今日既然來了,先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