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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
侍衛掃過趕車的馬夫,眉眼沉肅:「皇宮重地,如此失禮是想找死嗎?」
容穆:「……?」
……等會兒。誰這麼缺德,還在他病房裡追古裝劇!
「大人恕罪!並非是小的作怪,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誰!」
這股子音量混混沌沌,如同透過水質傳播一般,聽在容穆的耳朵裡,不僅無限放大,還自帶驚悚片擴散效果。
怎麼回事……難道他腦袋被淤泥堵住了?
容穆深吸一口氣,想要抬手按鈴,同時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腦袋頂上有一片又圓又大自帶紋路的綠帽子。
……
………
馬車繼續前進,蓮葉一晃一閃,容穆宕機的腦袋緩慢反應過來綠帽——不是,綠葉上面還有一把舊黃色的傘。
看起來像是用竹子和羊皮做的。
出、出大事了。
容穆狠狠的搖了搖頭,但外界看來,就是一株嬌花在淒風楚雨中可憐晃悠。
他借著這股子勁兒三百六十度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病床,沒有。
只有一口審美奇怪的大缸和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的馬車。
醫生,也沒有。
旁邊跟著一個身穿黑色軟甲的侍衛,腰側掛著鋒利長刀。
救——!他不是一腳踩到蓮池中去了嗎?怎麼自己也變成了一朵蓮花還被押送的樣子!
天色陰沉,周圍宮牆高聳,長長的宮道彷彿一眼望不到頭,厚重的宮門在身後轟隆一聲關起,遮擋住了最後的光線。
容穆蒙了。
怎麼暈上一次,醒來之後連種族都變了!
不不,這一定是一場噩夢……醒來就好了醒來就好了……
容穆默默閉眼催眠,一直到馬車停下,他被兩個聲音尖細的人搬下去。
「哎呦這傢伙事兒可真沉!連缸帶水得有個一百多斤了吧!」
「是挺重的,珍品嬌嫩,大師還交代了一點養花法子……對了,這是憫空大師給陛下的親筆信,還請郎公公代為轉交。」
「好說好說。」
容穆精神緊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兩個小太監模樣的人搬到廊下,看那侍衛和車子毫不留情遠去,留他一個在這安靜到詭異的地方愣怔。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所在的時代。
這裡不知道是歷史上的哪一段王朝,規矩森嚴天家高冷,來往都是頷首彎腰的內侍。
而他,一朵新鮮晉升的白蓮花,正在這裡格格不入的杵著。
容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點點「擬人」的行為,都要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他提著心臟環顧四周,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瞧見那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公公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也是,他現在能有一米都是好的。
容穆屏氣凝神,聽見郎喜口中碎碎唸叨:「陛下今日恐怕又在乾坤殿批摺子,這大師的東西也不能擺在這兒,聽說還是株有靈性的佛蓮呢……」
穿成佛蓮還不如穿成和尚!容穆都快變成一整個自閉表情包了,真怕自己忍不住再發出聲音被聽到!
「你們兩個,過來,把這花先搬進內殿,我去看看陛下什麼時候回來,天都黑了——」
「是,郎公公。」
只一會的功夫,外面的寒風細雨就被豪華宮殿擋住,倒春寒來的厲害,容穆長舒了一口氣,空曠的寢殿響起一陣滴滴答答的清淩水聲。
他揣著受驚的心臟,這會才有時間仔細觀察自己。
腿連帶著膝蓋以下都好像紮在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