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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默默躺回塌上,嗆到發紅的眼睛轉了一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商辭晝正沉默的看著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只是眼神深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臣原以為陛下就算處事極端,但看細節多少也算是個好人。」
商辭晝轉著扳指的手一頓。
容穆在外面轉了一圈為這暴君喝了酒,回來又被迫喝藥,聲音都比往日虛了幾度,心中也窩了一把無名小火。
他道:「現在看來果真如臣聽說的那樣,陛下心狠手辣,從來聽不進去他人的話,也懶得和我們這些臣下交心,寧願高高在上,陛下如此孤家寡人,就不擔心有朝一日這世上再無一人愛您嗎?」
商辭晝猛地捏緊了手指,眼神深處是波動的危險。
容穆與他四目相視,他心中從始至終都藏著一股子不輸於皇帝的勁兒,兩個人沉默對峙間竟然彷彿出現了同一種銳利的影子。
郎喜在殿外看的冷汗直流,原先還敢勸說容穆,以為他心智稍有欠缺,現下看著這樣的容穆,卻不知為何感覺他與自家陛下的氣勢不相上下。
這兩人,分明一人是威儀十足的天子,一人是被迫承寵的侍君啊……郎喜拍了拍腦袋,暗道自己最近真是忙迷糊了。
過了一會,商辭晝才緩緩答非所問道:「你既喝不了苦藥,為何不早點告知郎喜。」
他語氣輕挑:「哦……倒是孤忘了,侍君每日晨起喝露水,日中準時曬太陽,晚上還要打蚊子搬花,一天比孤這個皇帝還要忙碌,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對苦藥反應如此之大吧?」
容穆心神一緊,眼神不著痕跡往窗外的碧絳雪上看了一眼。
「知道的說侍君悠閒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侍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隱疾呢……你說,是與不是?」
容穆知道以皇帝的狗脾氣,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嗆回來,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他是蓮花,本該生在愛蓮的南代國,卻陰差陽錯被送進了養不活蓮花的大商皇宮,這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若是再被皇帝知道大商排斥的蓮花竟然還化形出了個蓮花精,恐怕等待他的就是一把烈火——
容穆深吸了一口氣,轉了個身決定單方面終結這次對峙。
過了一會,背後那道彷彿快把自己盯穿的眼神才收了回去,緊接著傳來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容穆睜開眼睛,心中莫名生起了一陣委屈。
生什麼氣,不就是皇帝,當皇帝的還有三個國家呢,他可是這個世界目前僅有的男妖精!
容穆覺得自己得和本體貼一貼,他的大花缸抱起來敦厚老實,才不像這皇帝一樣奸詐狡猾。
想到這容穆揚聲道:「郎公公——」
郎喜從門外小心露出頭:「侍君有何吩咐?」
容穆悶聲悶氣道:「你把碧絳雪給我搬進來,我要賞花。」
郎公公哎了一聲:「奴婢這就去搬。」
等郎喜將碧絳雪挪進來,容穆也在塌上盤坐了起來,他一手撐著臉頰,臉側肉肉的堆起來了一點,明春恰好也回來了,正在殿外給他熬新的醒酒湯。
郎喜愁眉苦臉的站在一側,暗示道:「侍君,陛下方才又去前殿了。」
容穆也冷漠的「哦」了一聲,「他去幹嘛了?」
郎喜看了容穆一眼,嘆了口氣道:「怕是又要熬一整天處理國事,陛下向來不喜歡內侍跟隨,奴婢也只能悄悄操心。」
容穆吸著可愛圓潤的碧絳雪,耳朵悄悄聽著郎喜的話。
「侍君有所不知,陛下自從登基,每日早朝都不曾缺席,與朝臣議事也極為嚴謹,若是出現大的民意災情,陛下偶爾還會徹夜趕赴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