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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著淡淡綠光的靈魂如一朵蒲公英,隨著簡歡四處張望的動作,在塔中輕盈紛飛。
可聲音從塔中四面八方而來,她無法確定對方所在的方位。
“孩子。”對方再次出聲,緩緩道來的語氣,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聖人,“你不必刻意尋我,你眼前所見之塔,皆是我。”
簡歡動作一停,懸浮在空中。
她記著她失去意識前,是在魔殿裡。雖不太清楚之後發生了什麼,但她中途似乎有感覺到有一團東西,包裹著她,帶著她飛快前往某地。
而塔——
整個魔殿,只有那座菩提塔。
這麼說,她還在九州大陸,還在這座魔殿之中!
簡歡掛念塔外之事,塔外之人,清亮的聲線像泡在水裡的海綿,透著隱藏不住的焦急,語速飛快:“前輩您可是菩提塔塔靈?現下外頭形勢如何,沈寂之他們可還好……”
可還未等她問完,那道聲音便自顧自地繼續往下:“我是菩提樹樹靈。”
簡歡怔了下。
菩提塔本就由菩提樹殘留的樹幹所制,塔靈也好,樹靈也罷,在她心中區別並不大。
但眼下,她明顯覺得,這樹靈有些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就好像她在聽一段早就編好詞句的戲。
“你方才所見,是三年前,我看見的最後一場預知夢。”說到這,菩提老樹緩了緩,似在斟酌話語。
簡歡下意識仰頭,望著塔尖那顆晶瑩剔透的菩提子,心中因菩提老樹的話,泛起陣陣漣漪。
她微微恍然:“三年前……”
她便是三年前,穿書過來的。
這麼說,她的穿書,果然並非偶然……
“孩子,天道衍生萬物,而萬物皆有其存在的緣由。花樹會開花,果樹會結果,靈樹孕靈氣,而我,則為九州而生,能感九州大劫。”菩提老樹溫厚的聲音在塔間環繞,帶著歲月的滄海桑田之感,壓過簡歡的喃喃自語,“我在九州大陸,已不知存在多少歲月,讓我自己數,也是數不清了。絕大多數時間裡,山河無恙之際,我都在長眠。”
明明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但簡歡卻彷彿能看見由聲音畫就的一幅畫。
畫卷中,是草長鶯飛的時節。
山巔古寺,明柱素潔的大片廟宇之後,一棵蒼翠的菩提樹矗立在那。
廟中香火隨風而起,縈繞在蒼翠的枝葉間。枝葉被香火之風晃得嘩啦作響,與悠遠古樸的誦經聲交相輝映。
“萬物有陰有陽,九州為陽,孕育出了我。暗淵為陰,生魔心樹。魔心樹又生魔心蟲,蟲啃噬魔心樹,飲暗淵之源,孕出了魔心蟲王。”
“但不管如何,受九州大陸與暗淵的天道屏障所限,魔識與暗淵共存的魔心蟲王,永生無法離開暗淵。只要它的魔識踏入天道屏障,便會被天雷劈滅。在先前的千萬年裡,人魔雖常有衝突,可也掀不起大浪,九州都能逢凶化吉。”
“我便因此,長眠了很久很久。直到千年前,我噩夢驚醒。”菩提老樹微微嘆息,似有不忍,“魔心蟲王不甘永棲於暗淵,它花費千萬年心血,集結數代萬魔之力,研製出了菩提魔心陣。”
“我的樹身至靈至陽,魔心樹至陰至魔,用陰陽相交、靈魔相容之力,生陰陽之海。上古有言,陰陽海為陰陽路,能抽離萬物魂魄。魔心蟲王欲借陰陽之海,將魔識從蟲身與暗淵中抽離,和魔原石一起,引入陰陽體。變異靈根與魔族血肉打造的陰陽體,能替它迷惑天道之眼,跨入天道屏障,讓它以人身入九州,帶去源源不斷的魔氣,傾覆九州。”
“我在夢中看見了這一切……”菩提之音低了下來,疲憊道,“我試圖阻止,給世人以警醒。多虧千年前那些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