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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爾江望著妹妹的背影,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語:“成精了你還,毛丫頭。別人?你把你哥當成別人了。”
這個包爾江在地區屠宰場當採購員。這一次,他是回牧場來收購活畜的。那年頭實行的是計劃經濟,加上物質極度匱乏,因此,什麼都得要票,吃饃要糧票,穿衣要布票,吃肉要肉票……每到了收購季節,採購員到了哪裡,上上下下是聞風而動,都當大爺一樣伺侯。
前些日子,有人在他跟前嚼舌頭,說有個來牧場勞動改造的小子,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術,折磨的阿麗亞是茶不思飯不想。起初他怎麼都不信,可等到了家裡,看見妹妹恍恍惚惚的樣子,他不得不信了。只是他實在想不通,天底下小夥子有的是,心高氣傲的妹妹,這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約摸正午時分,一輛八座北京吉普車,揚著一路塵灰,來到了醫院。車還沒停穩,就見何虎成連忙下去,恭恭敬敬地開啟了前門,前排坐著的人似乎並不急於下車,他先是對著倒車鏡梳理一下油光可鑑的背頭,扣上中山裝的風紀扣,這才緩緩挪下車來,隨著何虎成,緩步走進醫院大門。
上午有幾個病人進行藥浴治療,一大早,桑斯拜就忙著往藥池裡新增草藥,忙完手頭這一切,給值班大夫交代了工作,他這才氣喘吁吁地回到辦公室,這剛掏出煙荷包,就聽大門吱扭一聲響,何虎成推門讓進了一個派頭十足的客人。行醫幾十年,桑斯拜什麼人沒見過,拿眼那麼一搭,他立刻斷定此人不是來瞧病的。
“老桑,這位是地區革委會委員,五七幹校的劉
仲祥校長。”何虎成介紹道。
“噢,你好。” 桑斯拜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他甚至連人家的職務都沒有稱呼。
姓劉的點點頭,原本就不短的臉耷拉得更長了。何虎成搬把椅子過來說:“請坐,劉委員。我說,老桑,劉委員大老遠的來了,你快弄點茶來呀。”
劉仲祥煩躁地擺擺手,頗為不滿地說:“哎喲,我的何書記,趕緊說正事吧,你怎麼現在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何虎成騰地一下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蹦起來,說:“劉委員這次是專門來牧場傳達中央*領導小組重要指示的,下午就要回去。在你們這裡勞動改造的那個郭明達呢?劉委員要把他帶走。”
“帶他到哪裡去?”桑斯拜腦子裡“嗡”地一下,手指一哆嗦,煙粒不覺撒了一地。
“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幹啥,你快去找呀你。”何虎成早就想以整治郭明達為由,達到敲山震虎的目地。 此次劉仲祥前來,他就把屎罐子尿罐子全都扣在了郭明達頭上,不料,還沒說上兩句,劉仲祥便拍案而起:“一個老鼠壞一鍋湯,這還了得了。這個人在哪裡,我今天就把他帶走。”
何虎成大喜過望,立刻帶著劉仲祥來到醫院。
“噢!”桑斯拜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門。他一溜小跑地來到前院,把阿麗亞叫到啞巴的門房,如此這般地交待一番,又沒事人一樣回到辦公室,搓著短粗短粗的手,說:“真是對不起,劉委員,郭明達還沒回來。”
“怎麼搞得這是,他去哪裡了?是誰讓他去的?”何虎成急得抓耳撓腮。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是你何書記安排各個生產隊輪流開他的批鬥會嘛。”
“你、你怎麼倒打一耙呀你,人可是地區革委會安排在你、你那裡接受改造的。”何虎成一著急有個結巴的毛病。
“何書記,你不要忘了,牧場*領導小組組長可是你哪。”
“你、你……”
“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拌嘴,趕緊派人去找呀。”劉仲祥在一旁坐不住了。
“牧區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劉委員,找個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也彆著急,我這就打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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