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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沈清黎的第二年,他開始振作,想透過成功讓她後悔當初愚蠢的決定。
離開沈清黎的第三年,他開始害怕知道她的近況,怕聽到她為人妻為人母,怕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安睡。
離開沈清黎的第四年,他開始害怕夜晚,每到晚上曾經那一抹香氣就縈繞鼻尖,佔據他所有的神經,思念成狂。
離開沈清黎的第五年,他妥協了。
只要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擁抱她一次,讓他去死都心甘情願。
還好上天眷顧,她沒有結婚也沒有,她甚至還處在一個困頓無助的境遇,等著被人解救。
長久的沉默之中,樓璟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怒吼,以至於他放在大腿上的左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他抬起右手去按住左手,剋制住滿心擁有她的慾念,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她。
「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結婚?」
「……」
沈清黎抬起頭時,眼中的震驚已經淡去。
她大概明白了。
當年她為了白御甩了他把他弄得狼狽不堪,他想要在感情上報復回來,讓她也嘗一嘗那傷心欲絕的滋味。
偏偏現在的她沒有資本去得罪他這樣有錢有勢的人。
「我覺得……」她微微一笑,「婚姻大事還是不能這麼兒戲,起碼得等我回去問過我爸爸的意見,你說對吧?」
只要出了這個門,她就會像從前那樣,從他的眼前徹底的消失。
她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只是這些小心思還是被樓璟全部拿捏。
沈清黎向來如此,看起來弱不禁風任人揉搓,實際上心思細膩,會拿主意的很。
從她五年前毫不猶豫甩了他,並且拉黑所有聯絡方式就可以看出來,她比他狠的多。
但是如今的沈家落魄至此,白御那樣的世家是絕不會接手她這樣一個燙手山芋。
不然,沈清黎就不會坐在這間咖啡廳裡,被那種垃圾羞辱。
樓璟的左手不再顫抖,沸騰的血液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輕輕點頭,眉目冷峻如初。
「好,我等你答覆。」
他掏出一張黑色燙金名片推向她的位置。
沈清黎急切的拿起來放進包裡,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笑一笑。
「再見。」
離開咖啡廳,她從搖曳生姿到一路小跑,一直跑進計程車裡關上車門,緊繃的胸口才塌陷下去。
這個傻子,就算想報復,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婚姻當道具。
她不值得。
計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直到醫院打來電話。
沈清黎坐在醫生辦公室裡,有些麻木的聽著醫生下最後通牒。
「你爸爸的手術不能再拖了,最多半個月,要是你再拿不出這 100 萬,我們也無能為力。」
謝過醫生,她邁著虛浮的腳步走出辦公室,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把家裡僅剩的那套別墅賣掉。
不想再和奇葩見面,更不可能去找樓璟。
聯絡完中介後,沈清黎內心一片虛無。
醫院這個地方真是她的劫數。
五年前她來醫院一趟,出去後就和樓璟分手。
五年後她再來這個地方,又要失去唯一的棲身之所。
如果哭可以解決問題,她真的想嚎啕大哭。
但顯然哭不能解決問題。
她只能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床上的父親發呆,小聲地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袁莉打來電話的時候,沈清黎還在自我麻痺。
「清黎,你出發沒有?人都到了,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