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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影帝見著且歌熱得滿頭是汗,先是吃驚,見且歌入了浴室了,才讓跟在身邊的伯無退下了,向著浴室的方向喊一聲:“淺且歌,你不準洗冷水!”想了想,不很放心,又找了且歌的換洗衣服跟入浴室去。
果然是在洗冷水澡的笨小孩讓父皇一頓唸叨,拎到浴桶裡,透白的小身子被父皇按著浸在水裡,用盡力氣也起不來。
小孩兒不樂意了,呼啦地往父皇身上潑水。
淺影帝倒是不惱不怒,大掌用力地拍在小孩兒的小腦袋上,聲音清冷,有些嘶啞,道:“不準鬧了。”
明黃色的龍袍胸前,袖口都溼成了暗黃色,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淺影帝便走出外室,吩咐殿門外的伯無去準備酸梅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加兩塊冰塊。晚些再煎藥送到御書房去,不要讓七殿下知道了。”
伯無既驚訝皇上身上竟溼了一大片,又驚訝皇上竟允七殿下喝冰水,還有後頭那句“不要讓七殿下知道了”。不過不管如何驚訝,伯無大總管還是低眉順眼地道:“遵命。”便領命離開了。
回到殿內的淺影帝又翻出自己的一套衣服,滴著水又進浴室去。
小人兒卻已洗好,顯然是極不喜歡泡著熱水,對父皇也有極有意見的模樣,不理不睬兀自穿衣。
淺影帝不緊不慢地解開自己的袍子,語氣冷清地道:“淺且歌,你把身子擦乾了再穿衣服。”
淺且歌聽到父皇的聲音,卻歪過身去,背對父皇,十足鬧彆扭的模樣。
潔癖的淺影帝並非時時都潔癖,也懶得換水,就著且歌洗過的那水,躺在桶裡,頭磕在桶邊,渾身浸著溫熱的水,眯著眼,混沌的倦意席捲而來。不多時,臉卻被掐得很疼,小人兒光著身子站在桶外特地擺設的小凳子上,大眼睛又黑又亮,小手掐得父皇極疼,語氣卻是撒嬌地喚著:“父皇。”
淺影帝聽得整顆心都柔軟起來,又是想扯開僵硬的嘴角去笑,腦門輕輕向小東西的腦袋撞去,然後在浴桶裡向小孩兒伸出手:“來吧。”
便抱了小孩兒又進了浴桶,父子相偎。
“父皇每次笑都很不好看,母后才笑得好看。父皇難過了才會笑。且歌知道。”小孩兒一字一句這麼說著。
淺影帝這回是真的想笑,說話語氣很輕很輕:“嗯。父皇的小東西一直很敏感很懂事。”
“可是且歌說過很多次,且歌不是東西。”
“嗯。好。父皇知道了。”
“父皇很燙,生病要喝苦藥。”
“嗯。父皇知道。怎麼突然跑回來了?”睏倦的淺影帝竭力打起精神。
“且歌教淺且樂練劍,他很笨。”淺且歌用小木勺往父皇身上澆水,動作很輕,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怎麼突然去教他了?”
“父皇。應當讓淺且言他們都去侍衛那邊一起訓練。”
“你真當歐陽天很弱呢?傻東西。歐陽天能教他們真本領的。”淺影帝伸手捏了捏且歌曬得有些透紅的臉頰,記起什麼似的又說:“不要曬太久,記著了?”
“重要的不是武功。”淺且歌道。
“不要曬太久,記著了?”淺影帝好脾氣地重複道。
“嗯。”
“明日便讓人拆著中間那堵牆吧,這樣行了?”
“父皇。淺且言說,大內侍衛是保護父皇的。”淺且歌滿意地點點頭之後,又問道。
“怎麼?”
淺且歌認真而嫌惡地道:“他們太弱。”
“你還小,不要想其他的,父皇讓你去武場已是時刻要擔著心了。他們太弱,父皇還有暗影。”淺影帝自然是明白他家小東西的心思的。
淺且歌搖頭:“且歌一共三十一歲。父皇才是還小。比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