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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意思？&rdo;林平山一愣。

老錢解釋說：&ldo;我們在現場進行安全巡視，看到公司的工人，成群結夥聚在戶外的陰影裡乘涼呢。抽菸的，聊天的，甚至還有打撲克的。&rdo;

林平山大為惱火：&ldo;我通知鄒局長。你們安全科跟公安分局組成一個巡查隊，把這些人的施工證沒收，送本公司扣當月獎金！&rdo;他想起自己在國外學習時，有一回看到核能研究中心外事處長依卡爾加班到很晚，就誇獎了幾句。依卡爾聽了，對他說：&ldo;人家付給我錢了，我得把活兒做好才行。&rdo;那時，他心裡還瞧不起這種僱傭思想。沒想到在小生產經濟溫床發酵的理念中，連商品交換的關係都難以建立。拿了錢不幹活兒，好像佔了大便宜。

第二天上班，鄒局長和錢科長親自帶隊在現場巡查。他們把這些人圍住，一一將施工證收了。

忽然分局的小范說：&ldo;你看，海堤的堤頭上還坐著一群人呢！&rdo;

他們驅車到了堤頭，果然是一群公司的工人在那兒聊天……

第二章 艱難磨合(11)

八

曹怡芬在汽輪機廠房的冷凝器安裝現場。她是現場工程師，正在跟工人一起做冷凝器冷卻鈦管的脹管試驗。

根據電建八公司的安排，計劃在這個專案中搶出一個多月的時間，彌補汽輪機到貨延誤的損失。黃昌輝和龐經理都是思路細密的人，提前安排了脹管試驗工作，不打無準備之仗。

脹管試驗完的星期天上午，曹怡芬按林平山說的地址找到他家門口。

周玉茹聽到敲門聲開啟房門，看到門外站著一位清瘦的中年女子。她有些疑惑，用詢問的眼神注視著對方。

曹怡芬遲疑一下，微笑說：&ldo;我叫曹怡芬。&rdo;

一聽這話，周玉茹臉上馬上綻開笑容：&ldo;快請進來！&rdo;

曹怡芬穿著碎花長袖襯衫，深灰色褲子，瘦弱的身子無法把衣衫撐圓，兩袖和前胸後背顯得寬鬆空蕩。她朝客廳的長沙發走去，眼睛打量著林平山的住所。屋子收拾得很整潔，明窗亮幾。鉤針織的窗簾紛披在窗臺沿上，傢俱、電視、冰箱、音響，擺放得方便舒適。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她心裡想著。

待曹怡芬在沙發上坐下，周玉茹一邊給她端來茶水，一邊說：&ldo;我聽他說起過你，怎麼不早點兒來坐坐？&rdo;

曹怡芬不知林平山跟她說了什麼，一邊含糊說&ldo;工地的事兒多，抽不開身&rdo;，一邊打量她。

周玉茹年輕時體態婀娜，跟林平山生活這些年心緒放鬆，心寬養顏漸漸變得細白豐滿了，顯得典雅端莊舉止落落大方。曹怡芬看了，心裡想道，他有這麼一個美貌的妻子。

周玉茹見她不說話，就笑著說：&ldo;他上午工地有會，中午才回來。你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rdo;她聽林平山談在學校認識曹怡芬的經過，想像他當年的心境，一陣愧疚。 曹怡芬的命運讓她同情，誠心希望能一起談談。

&ldo;我坐一會兒就走。&rdo;其實她知道林平山上午有會不在家，因此才來的。

蓉蓉聽到說話聲從裡屋出來了，周玉茹說：&ldo;蓉蓉叫曹阿姨！&rdo;

蓉蓉叫了一聲&ldo;阿姨&rdo;，坐到媽媽身邊。

曹怡芬看蓉蓉才十來歲的樣子，就說：&ldo;孩子還這麼小。&rdo;

&ldo;我們結婚晚。&rdo;

&ldo;我爸爸上數學課認識我媽的，浪漫極了！&rdo;蓉蓉突然說。

周玉茹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