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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水說:「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嘛生氣?」
「是為她口不擇言說分手。」
「分手?」胡小兵一臉驚異:「伊苒說分手?跟你?怎麼可能!」
姬水咬牙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偏偏她就說了出來!」
「那她肯定是吃錯藥了!她那種一根筋的性子,打死也不可能跟你分手呀!肯定是吃錯藥了!」
姬水鬱鬱道:「不管她是不是吃錯藥,我都不可能輕易原諒她。分手這兩個字,就算知道不是她本意,聽到想到也是難受的緊。」
「對對,這倆字怎麼能隨便說呢?咱不輕易原諒她。不過你也別怪她,她那性子你懂的,平時都是忍著讓著,極少發脾氣,她跟你吵架使性子,反倒說明她跟你最親近了。本來她想回來照顧你的,讓我給攔住了,她身子虛的緊,開車太容易出事。她也知道錯了,你看這粥這菜都是她讓我買給你的,還特地囑咐我必須得等你吃完才能回去。你也知道她那性子,臉皮薄,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拉不下臉來跟你認錯,你看在我的面兒上,就算不原諒她,也多少喝點粥吧。」說著,胡小兵把粥和菜往姬水跟前推了推。
姬水聽到這粥是伊苒讓胡小兵買的,對伊苒的怨念瞬間少了幾分,她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確實也該進食了,就拿起勺子來一口口地喝。胡小兵見她肯吃東西了,鬆了好大一口氣,趁她喝粥的功夫,從衣櫃抽屜裡找出暖水袋來充上電,又去廚房給她熬了點薑糖水。
臨走前,胡小兵對姬水說:「你們女的來月事一怕著涼二怕情緒壞,結果你跟伊苒把這兩樣全佔了。我看你臉色不好,薑糖水我給你熬好了,趕緊趁熱喝下去,再就是暖水袋也充好電了,你晚上睡覺把它護到肚子上吧。噢,這些都是伊苒囑咐我做的,你看,她總歸還是最關心你。不早了,我走了,你趕緊歇著吧,拜拜。」
胡小兵走後,姬水想著這個男人著實是不錯的,如果他跟伊苒都是直人,也當真是極為完美的一對。可如果他們都是直人,自己該往哪兒放呢?哼,還是都彎著的好!
胡小兵回去後跟伊苒說了說姬水的狀態,伊苒聽了一陣心疼,悔意又增了幾分。她硬挺著站起身,想即刻回去照顧姬水,偏逢姑媽這時推門進來噓寒問暖,見她想出門,急忙拉她坐下,說:「天大的事也沒身子事大,月事大意不得,你不小心伺候它,它頂容易跟你鬧脾氣!十女九寒,咱們本身就屬陰,容易受寒,今天又冷的厲害,更得好好暖著。你看你額頭虛汗直冒,聽姑媽的,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晚哪兒都不許去!」
姑媽也是好意,伊苒脫不得身,只得又躺回床上。
等姑媽出去,伊苒的心思又飛到了姬水那裡。她本就是軟心腸,平日裡稍微殘忍點的新聞都不敢看,這下枕邊人被她氣成那樣,難免又懊悔又心疼,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心裡還自我安慰——姬水說得哭三回,這是第一回 。
輾轉反側到深夜入不了眠,她開啟床頭燈,叫醒睡地鋪的胡小兵,說:「胡小兵,我跟你商量個事。」
胡小兵打著哈欠問:「什麼事?」
「咱們離婚吧!」
「什麼?」胡小兵嚇了一跳,睡意全無。
「咱們離婚吧,」伊苒又重複了一遍,「我想過了,既然跟姬水在一起,再跟你還掛著夫妻名分對她實在太不公平。我們今天第一次吵架,這次是我不對,不該無緣無故沖她發火,可是這僅僅只是一個姑媽,如果有更多的親戚來干涉呢?我肯定還是頭很大還是想發火,這樣下去,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住這樣吵啊!」
胡小兵抓抓頭髮:「你打算出櫃?你父母肯定受不了的。」
「我不想出櫃,姬水也肯定不會同意我出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