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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反側,怎麼著也睡不著。還有的那等悲觀情緒格外嚴重的,所在牆角兒一抽一抽的低聲抽泣,結果哭聲把正在睡覺的土匪給吵醒了,翻身起來掄起拳頭便是打罵。
屋裡頭臭烘烘吵鬧鬧的,汙濁不堪。
他們此時卻是不知道,在牆壁西邊兒,有一處一指寬的縫隙,此時正有兩雙眼睛從縫隙中窺視著他們。
董策收回了視線,伸了個懶腰,往前走了兩步,大口呼吸著這早晨的並冷空氣,忽然吐氣開聲,雙臂一振,渾身骨骼便是爆出一陣爆響。
他吐了口氣:“這些日子都不怎麼活動,骨頭都酸了!嘿,真是想念那時候天天早晨起來打籃球的日子啊!”
張寒疑惑道:“大人,學生淺薄,卻不知此‘籃球’為何物?”
“這事兒,你以後再說。”董策擺擺手,淺笑一聲,神色間有些悵然。
高中三年,每每自己在場上馳騁的時候,場下總有她一雙默默的眼睛。每當大汗淋漓的回到教室,桌洞裡頭肯定也早就塞了一瓶兒冰好的飲料。只是當年的自己,年少輕狂,伊人心已傷透,鴻飛渺渺。後來她又去了哪裡?是松江之北,亦或是彩雲之南?
董策失笑一聲,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似是要把這一縷情緒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方才那棚中眾人的情形,你都瞧見了?”董策問道。
“是!”張寒自信的一笑:“學生沒別的本事,掃過一眼的東西,短時間內忘不了。”
“嗯。”董策點點頭:“縮在牆角兒哭的,說明最膽怯,都讓他們當頭目,要重要。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次之,也是沒什麼骨頭的,讓他們當骨幹,給他們些權力。而那些呼呼大睡的,都是硬茬子,要打壓,往死裡折騰他們!不過麼,也用不著咱們動手。”
張寒靜靜的聽著,只是低低應了聲是。
他的神色越發的恭謹了,不是來自於對董策權勢的畏懼,而是源於對這個人的畏懼。
在認識董策之前,他真是難以想象,一個年輕人,竟然有如許的心機,如許的手腕。說是心若淵藪,毫不為過!
董策四下裡走了走,那那些負責看守的家丁們說了說話,幾句辛苦之類的問候,便讓這些誠樸的漢子們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記得你,你叫董勇慶!”董策忽然停在一個家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
他身上棉甲沾滿了鮮血,都已經凝固,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紅色,還沒來得及擦拭下去。見董老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是激動又是興奮,打趕緊跪下磕頭,道“老爺,俺……”
喉頭卻是哽咽了,眼圈兒一陣泛紅,嘴唇翕動著,渾身哆嗦,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趕緊抽了抽鼻子,生怕自己哭出來被人瞧不起。
董策哈哈一笑,親自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昨日干的很好!本官都瞧在眼裡!”
衝他點了點頭,轉身走開。
董勇慶怔怔的站在那兒,眼淚簌簌而下。
木棚子的大門忽然被粗暴的踹開了,重重的撞在木頭牆壁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不少俘虜都是直接跳了起來,滿臉惶恐的看向門外。有些方才睡得正香的,還在揉揉眼睛,口中低聲的罵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出來,都給老子滾出來!”
負責看守棚子的是勇字都,王渾給攤了這麼一個差事本來就是有點兒不樂意,不過他可是不敢向大人發牢騷,只能把火兒都撒到這些俘虜身上。
土匪們看到門外站著一排穿著鎧甲的明軍,張弓搭箭,鋒銳的箭簇閃爍著寒光,看樣子再不出去就要射殺了。他們趕緊發一聲喊,屁滾尿流的便是往外頭擠。
過了好一會兒,俘虜們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