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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不會。&rdo;
米嘉朝他笑了笑:&ldo;那好吧,是媽媽太笨了。&rdo;
哪吒方才還在哭鼻子,這會兒突然靦腆地笑起來,說:&ldo;媽媽一點都不笨。&rdo;
米嘉一直看著他,頭一次覺得原來如釋重負是這樣的一回事。
母子之間的溫情時刻沒能持續太久,因為下一秒,回過神來的季千河就硬生生將他們母子倆給分隔開來了。
季千河抱著哪吒一陣又打又親:&ldo;你這個小混蛋啊,姑姑不過就是說了你幾句,你居然還敢離我出走了,你翅膀長硬了啊,你個小混蛋!&rdo;
哪吒&ldo;嗚嗚嗚&rdo;一通哭,季千河也嚎得起勁:&ldo;你說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任性了,姑姑是真的會揍你的啊!&rdo;
她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踩掉了一隻,露出一面髒兮兮的腳底。
身上的漢服也亂了套,頭上別著的簪子更是歪七扭八慘不忍睹。
米嘉從上至下將她打量了一邊,方才把視線移開。
米嘉晚上過來,原本是要說服哪吒留下,跟爺爺奶奶完成既定旅遊任務的。
他看似很難說話的父親,其實是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改好哪吒愛吃零食的毛病。
遇到事情送一顆早安糖,或是火急火燎地要把他接回身邊,都是不科學的育兒。
這種時候,有一個像她一樣能唱白臉的就十分關鍵,她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承諾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生活就是崎嶇多變,讓人不能用科學不科學、理智不理智這樣簡單的方式來定義的。
好比現在,早就想好了要唱白臉的她,只想抱著她身體柔軟的小男孩進入夢鄉,而不去想這會不會又是一種縱容,會帶來糟糕的後果。
就好像,她跟季先生之間越走越近的關係,她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季舜堯掀開被子要鑽上來的時候,米嘉還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ldo;你晚上別超過三分之一的線,我跟兒子還想睡個好覺的。&rdo;
季舜堯從善如流的&ldo;哦&rdo;了一聲,問:&ldo;哪吒睡了嗎?&rdo;
米嘉看了一眼懷裡大眼睛滴溜滴溜轉的小男孩,說:&ldo;沒啊,怎麼了?&rdo;
季舜堯指著外面璀璨的星空,說:&ldo;那就好,一會兒有煙花表演,我們的窗戶這邊,是最佳的觀景點。&rdo;
哪吒一聽到這個,立馬興奮得蹦出來,一屁股坐在床中間。印著孫悟空的睡衣穿得不好,一邊領口掛在肩膀,一邊袖子翻卷到肩上。
哪吒拍拍左邊,又拍拍右邊。
季氏夫婦很有默契的一邊一個,把小小人兒夾在正中。米嘉若有似無的想,他的爺爺奶奶在隔壁,這裡仍舊還在公園裡,小朋友的承諾其實沒打破。
只是實現的方式有一點靈活的轉變。
翌日上午,米嘉在一片混亂中清醒過來。
臉上壓著一人的胳膊,皮薄肉嫩,她知道是哪吒,輕笑著將手放上去來回摸了摸,卻沒能牽到他的綿軟小手,轉而摸到冰冰涼涼的一個硬處。
再往前摸了摸,掌心厚實沒有一點繭,五枚小指如玉米粒。
前一晚想必他父親偷了一個懶,壓根沒有幫忙清洗乾淨,到現在還殘留著一種熟橡膠的氣味,味道分明是有點刺激的,但又讓人很留戀。
神奇的世界。
米嘉將哪吒的腿放下來,給他塞回綿軟的被子,中途動作不算大也不算小,小孩子眼睛緊閉,居然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
一看就是昨晚太累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