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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陛下仁慈、是不是、是不是高銘說錯了。」
丹青搖首,「高內侍長說了,陛下也是廢太子生父。」
時笙一陣後怕,不覺緊握著晏如的手,晏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與廢太子已無關聯。」
丹青看他們二人十指交纏,心口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都是宮裡沒有姐妹情深,各為利益,各為其主,可皇后與晏姑娘卻依舊是感情深厚。
她屏息,彎腰退了出去。
深夜孤寂,殿內兩人依偎在一起,肩靠著肩,她們很安靜,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只靜靜靠著。
天明後,時笙先起榻,腦海里思考面見皇帝後如何說話,翻來覆去,不想自己竟越來越慌了。
晏如沒有起榻,懶懶地躺在榻上,目光緊緊隨著時笙的背影挪動,眉眼漸漸柔和。
她笑說:「你這般像是要上戰場似乎。」
時笙本就緊張,被她這麼一提,腦海里的神經頓時繃緊了,眼神飄忽了會兒說道:「鄭良娣她們險些被處死,我如何不怕。在我心裡陛下是仁德之君,從未想過他會這麼狠毒地對待東宮女子。」
不知怎地,晏如笑了,只道:「帝王心難測,將來趙鄲,也會如此。」
「他啊,我倒不怕。我是他的皇嫂,他不敢對我胡作非為。」時笙自信。
晏如提醒她:「你也是我的嫡母呢。」
時笙頓住,狠狠瞪她一眼:「他敢動我,我就死給他看。」
「說什麼鬼話,趕緊去見陛下。」晏如躺下了,將錦帳一併扯下。
時笙坐在妝檯前發怔,磨蹭許久後才領著丹青去見皇帝。
與往日不同,寢殿外有不少御林軍守著,中山王趙鄲也站在寢殿外與御林軍說話。殿外氣氛緊張,出入的宮人都是嚴陣以待。
皇后親臨,中山王立即撇下御林軍去迎,「皇后來了。」
中山王不再穿著往日閒散的瀾袍,而是一身錦繡華袍,褪去一股柔美,添了一層英氣與華貴。
時笙凝著他,高興道:「殿下今日著實與眾不同。」
「本王今日很好看,對面?」中山王忐忑相問,一雙眼睛在時笙面上徘徊不定,最後,定在她的眼睛上,「你來見皇兄嗎?」
「嗯,陛下可醒了?」時笙聽到陛下兩字,眼睫一顫,剛松下的神經頓時又繃緊。
中山王朝後退了一步,側過身子,主動給皇后帶路,「皇兄剛醒不久,眼下太醫在裡面。」
兩人徐徐步入寢殿,殿內宮娥內侍都紛紛垂眸行禮,皇后步履踩得很慢,裙擺逶迤落地,如百花落地,在地上落下優美的弧度。
隔著屏風,就聽到了太醫的聲音,「陛下應當多保養,靜心靜氣,切莫生氣。」
中山王頓住腳步,時笙卻繞過屏風走進去。
皇帝虛弱得抬不起頭,躺在榻上,瘦得不成形,沒有朝服的遮掩,可見雙臂極為纖細。
「陛下。」時笙站在榻前輕輕出聲。
與昨日相比,皇帝顯然油盡燈枯了,就連裝也裝不下去了,他努力睜開眼睛,瞧清了時笙的面容,「皇后來了。」
時笙心裡難受,百感交集,她掃了一眼皇帝的手臂,只有五日壽命了。
到嘴的話又被吞了回去,她點點頭,「陛下聽太醫的話,好好養身子。」
「皇后無事不會過來,想來是有事?」皇帝輕笑,瞧著時笙清純的模樣,感嘆道:「朕要留你一人了。」
時笙搖首,「陛下說糊塗了,您是天子,長命百歲,不會有事的。我等您好起來,我是皇后,是你的皇后。」
屏風外的中山王聽到這麼一句話,心被攪得疼,她是皇兄的皇后,不會成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