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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二兩次沒有忍住給陸毅凱打了電話。
一次是放寒假回家過年,2002年的稼興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炮仗,大年三十那晚,在滿天綻放的煙花和不絕於耳的爆燃聲中,梁思思撥通了陸毅凱的電話。
冰冷的客服女聲提示她,「對方的電話已關機」,梁思思頹然靠坐在沙發上,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電視裡正在直播春晚,熱熱鬧鬧的金曲聯唱,還有小品曲藝和相聲,家裡的親戚都來了,一大家子人鬧哄哄的,可梁思思感覺不到愉快,她連嘴角的弧度都彎不上去,心裡只有落寞。
另外一次是大二的上半學期,梁思思大一升大二那年暑假沒有回稼興,她跟著劉雲去打了一份暑期工,在一個培訓機構教小孩子學英語,她長得漂亮,人又親切可愛,很受孩子歡迎。
可畢竟是第一次出來工作,人還是累得,神經時時刻刻處於緊繃,兩個月熬下來,掙了一千五百塊,人卻瘦了一大圈。
梁思思接下這份工作的主要目的還是想治療情傷,她在情感讀物《上海壹周》上面看到一個情感專家提供的治療失戀的方法,大致意思是忙碌的工作和生活可以淡忘上一段感情。
結果試下來的結果讓她大呼上當,她不僅沒有忘記,反而愈加想念。
晚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終是忍不住撥通了陸毅凱的電話,這回比上回更讓人失望,同樣冷漠的女聲告訴她,「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梁思思嘗到了絕望的滋味,即便是分手那一刻,她都沒這麼難受。
有什麼比知道對方已經放下,並且放下的如此徹底還要讓人心生絕望的呢?
大二那年,梁思思把自己偽裝得很忙碌,她報了社團,報了勤工儉學,甚至還偷偷去了南山路上的一家酒吧打工。
後來她才發現,原來真正的良藥是時間,而不是忙碌。
日子就這樣在指縫裡慢慢滑走,梁思思熬過了大二之後,追求她的男生越來越多。
金融系本來男生就不多,梁思思又不愛拋頭露面,她被情傷所累,把自己像鴕鳥一樣藏得嚴嚴實實。
等後來她參與的學校活動慢慢多起來,名氣便傳了出去,都說01屆金融繫有個女生像極了日本女明星,正面溫婉,側面艷麗,說不盡的風華絕代,還紛紛將金庸小說裡的小龍女與她做類比,說她還兼具了李若彤的清冷。
梁思思哭笑不得,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好,但卻會勾起她關於陸毅凱的回憶,那個人曾經說過,第一眼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此後便心心念念再不能忘記。
室友勸她,真正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證明,是進入另一段感情,梁思思被她說動,大三那年,曾經嘗試過從蝸牛殼裡邁出去。
她跟醫學系的風雲男神約會了幾周,卻在男生想要吻她的最後關頭作罷,她看著男生慢慢靠近的臉和認真的眼神,心裡終是不忍,因為她發現自己滿腦子還是陸毅凱的樣子,這個時候去牽別人的手,似乎傷害的還是自己。
幾個室友倒是桃花紛紛,寢室長花落法律系,睡在對面鋪上的姑娘則情定本班班長,還有兩個女生,一個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已經工作的男朋友,還有一個則從網戀走向現實,最後牽手定情。
獨獨留下她,孤家寡人,更是引起了北航大學一直單身的男生的圍追堵截,她不堪受擾,最後在網際網路站「charen」的校友錄版塊發表了單身宣言,這才讓這一盛況消停下來。
李思航中間來找過她一回,期期艾艾地表示已經想開,不再介意過去,問她是否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彼時的梁思思已經完全放下,如果說,三人糾纏的那幾年,她確實還殘留著對李思航的一絲絲喜歡,那麼這幾年,在時間的沖刷下,這份喜歡早就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