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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傑也認為是，他看向窗外，能望見教堂尖尖的屋頂掛著灰白色的十字架，張淑芬走過來坐下，說道：&ldo;她剛起床，你們再等等。&rdo;

袁綺問：&ldo;聽張根發講，你曾在新疆支邊過?&rdo;

&ldo;嗯!&rdo;

&ldo;我媽也是知青，在農師兵團的毛紡廠裡做擋車工。&rdo;

張淑芬定睛看看她，語氣很淡：&ldo;哦!那我們是一起的，我在毛紡廠小學任語文老師。&rdo;

&ldo;那你認識陸有德叔叔麼?&rdo;袁綺解釋道：&ldo;我姆媽經常參加同學會，陸有德叔叔曾提起你&rdo;

&ldo;不認識!&rdo;張淑芬打斷她的話，甚至微蹙起眉：&ldo;很久遠的事，我都不記得了。&rdo;

袁綺抿了抿唇，也就這時，秦潔慢騰騰的出現在客廳裡，她很瘦，穿著高領灰白絞花毛衣，空闊闊的，黑色緊身褲，趿著毛拖鞋。她像剛睡醒的樣子，神情懵懂，不知所措。張淑芬從沙發上站起，讓她過來坐。

她也不是坐，整個人側身蜷在沙發裡，兩手抱握弓起的雙膝，她的腳踩著沙發麵，沒穿襪光著，小腳趾塗著鮮紅的甲油。

她剪的短髮烏油油抵在耳根處，時不時隨著歪頭的動作戳到臉頰。

她不看邵傑和袁綺，把頭擱在膝上。

或許是因為知道她有嚴重的抑鬱症，旁觀者並不覺這樣的舉止失禮，反有些遺憾和難過。

袁綺知道楊鳴為何對秦潔念念不忘了，她像一隻受傷的白天鵝，淒淒哀鳴，讓人產生一種保護欲。

邵傑問：&ldo;秦潔，你一般都怎麼聯絡秦姍的?&rdo;

秦潔斜臉看了看他，又像沒看，目光只是從他耳側掠過，望向窗外的教堂頂，因為有哨音引的一群鴿子撲簇簇飛過。

她說：&ldo;我不聯絡她，她想我了，或有事了，會自己來找我的。&rdo;

&ldo;你知道你姐姐的手機號碼或工作單位、租房地址嗎?&rdo;

她說不知道。

袁綺問：&ldo;你還記得以前在新疆的時候，有個叫袁綺的玩伴嗎?&rdo;

她茫然地搖搖頭，不知怎地情緒顯得煩躁，從沙發上站起來，拖鞋也不穿，光著腳回房了。

邵傑把傳票給了張淑芬，讓她轉交給秦姍：&ldo;請她按時如期來法院接受和申請人約談。因她有長期逃避、拒不履行法院判決的行為，如果這次再不來，法院將對她處以拘留15天的懲戒。&rdo;又道：&ldo;你們一定是知道如何聯絡秦姍的，協助法院執行是我國公民的義務，不容妨礙和拒絕，如果因為你們的不配合、嚴重影響了辦案進度，將予以罰款或拘留。你們自己去想，這樣做值不值!&rdo;

張淑芬簽字收下傳票，送他們到門口時，沉默會兒說：&ldo;我住在這裡，還請不要告訴我的哥哥妹妹們，我和秦潔只想過安靜的日子。她的病經不起那樣大吵大鬧的陣仗。&rdo;語氣裡突然充滿嫌惡，一直平靜的神色也變了：&ldo;他們像獵狗一樣四處打探我們，追蹤過來就是一通撕咬，鬧得人盡皆知，我們不得不提高警惕四處躲藏!&rdo;

袁綺立刻想到她們在桂林兩村的租房，當時她進去時，鞋櫃裡的遺留著香奈兒和jiychoo，燃氣灶上剛燉好的雞湯、洗碗機裡才清洗乾淨的碗盤，她或許剛拆開幹海袋想泡發，卻因為臨時突發的變故、匆忙收拾了東西急急地離開。她現在知道是為什麼了!一定是張根發他們突然找到這裡來，令她們不得不倉惶逃亡。

她道：&ldo;你餘在桂林兩村的物品，我們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