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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現在來也沒用啊,小夥子。」對方的口音是地道的老北京,「博物院的崗位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已經找人補上了,沒法再給你安排。」
「你是說……」舒青末深吸了一口氣,讓空落落的心臟停止下沉,「我不能去博物院工作了嗎?」
「是的。」對方的語氣也有些莫名其妙,「你們傢什麼事兒我也不清楚,你最好去問問你姐姐。」
「等等。」舒青末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他之所以還能撐住,全靠一口氣提著 ,「我姐說我不去工作,你們為什麼不打電話跟我本人確認?」
「還確認啥,那可是你親姐啊。」對方道,「而且她是專門跑到人事處說這事兒,我們難不成不相信她,還當著她的面給你打電話確認嗎?這不沒事找事嘛。」
「你說什麼?她在北京?」舒青末搞不清狀況地問道。
「那當然了。」對方道,「你姐姐剛入職古書畫研究所,她不在北京在哪裡?」
「什麼研究所?」舒青末愣愣地問。
「北京博物院的古書畫研究所。」對方為了讓舒青末聽清,一字一詞地說道,「就我們這地兒。」
舒青末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用手撐住一旁的大樹,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同學,你沒事吧?」
兩個路過的女生發現舒青末不對勁,好心問了一句。
舒青末搖了搖頭,精神恍惚地捏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在路上繼續往前走。
他的工作又沒了。
舒夢芙去了博物院。
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說越努力越幸運嗎,為什麼總是惡人笑到最後?
為什麼……
一聲刺耳的鳴笛和司機的叫罵拉回了舒青末的注意力。
他恍惚地走在小路中間,擋住了身後汽車的去路。
「聾了嗎你?喇叭都聽不到?」
舒青末面如土色地看了一眼罵罵咧咧的司機,突然發現這世界原本就是這樣。
他只是好好地走在路上,一條挨著居民區、寬不過三米、本該是人行道的路上。
就因為他擋住了不該通行於此的汽車,車上的人就視他罪大惡極,用言語把最大的惡意施加到他身上。
他憑什麼要承受這些?他明明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而已。
舒青末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緩緩拿起手機撥通了方婉柔的電話。
「餵?」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了一道遊刃有餘的女聲,彷彿已經猜到了舒青末打電話過去的意圖。
「為什麼不讓我去北京?」舒青末的語氣就如一潭死水,扔下一塊石子都泛不起任何波瀾,「我去北京,你眼不見心不煩不是嗎。」
「當然不是,雖然你很煩,但是我可以忍。」方婉柔雲淡風輕地說道,「誰讓舒家現在全指望你了呢。」
這句話聽起來甚是刺耳。
明明舒青末是舒家手藝最好的人,卻因為沒有人脈關係,被方婉柔掌控於股掌之間。
方婉柔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捧他,但實際上卻是在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手藝太好,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捨不得」他。
「你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舒青末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語氣仍舊很平淡,似乎並非在罵人,只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今天發生的這事,讓舒青末的心態徹底改變,不像之前那樣害怕觸碰到方婉柔的逆鱗。
就算他再小心翼翼又有什麼用?
看不慣他的人始終不會讓他好過。
他安安分分不惹事,方婉柔只把他當傻子耍;他想要躲得遠遠的,方婉柔偏不放他走。
那既然如此,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