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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見，有些赧然，慢吞吞坐在沙發上，狀似不經意問，&ldo;你是特意請假回來的嗎？&rdo;

&ldo;沒有。&rdo;

盛好飯，時遇殊給她慢悠悠攪著湯裡的勺子，抬眼看了下方渡青，小姑娘半張臉對著他，很明顯的不開心。

剛才狠狠哭過一通後，她的情緒好像異常鮮明，明晃晃擺在臉上，不發現也難。

他摸了摸湯碗的溫度，遞過去，&ldo;先喝點湯吧。&rdo;

&ldo;我還有三個小時就走了，早上九點有會。&rdo;

&ldo;所以是偷溜回來的？&rdo;

方渡青抿唇笑，眼睛哭腫了些，還是很亮，很大。

時遇殊嘆氣，&ldo;是啊，十幾通電話沒人接，不回來怎麼辦，現在就只有我管你啊。&rdo;

她捧起碗，乖乖喝著，番茄的酸味泛著些許油氣，大概是翻炒過的，反而開胃。儘管頭腦還昏沉著，不影響方渡青被這漂洋過海來看你的誠意取悅。

&ldo;不過，這次是我錯，不該讓小姑娘一人涉險。&rdo;

&ldo;可是你也去不了啊。&rdo;

&ldo;……&rdo;

&ldo;開玩笑。&rdo;

方渡青放下空碗，拍拍肚子，坐到時遇殊身旁的小凳子上，拿起勺子吃炒飯，她側頭，&ldo;能幫上你，我挺開心的。&rdo;

&ldo;我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個罪人，就算是灰色地帶，那也是明文法律不被容許的。但為了最脆弱也最珍貴的生命，才不得不……我一直沒對你說過最真實的感激吧，就算沒有局長的幫助，你也會想辦法幫我脫困的吧。那晚，看到自華姐的結局後，我甚至有些小釋懷。&rdo;

&ldo;這很不道德吧，但我真的從中獲得了一絲熟悉感，這種時時刻刻怕失去親人的感受，不是我獨有。&rdo;

&ldo;可一個已經深陷齟齬的人反而想盡一切將另一個人託舉出這個漩渦。&rdo;

&ldo;所以，我很感激。&rdo;

拍拍方渡青的頭，時遇殊躺在沙發上，&ldo;我休息下，等會六點了叫我。&rdo;

鬧鐘響起的時候，時遇殊先醒了，他活動了下脖子，低頭看腿上多出的不明物體，方渡青很好心給他帶了床被子，然後把自己也放進了被子裡，一起當他的保暖罩。

還算機靈，知道定個鬧鐘。

他搖搖頭，輕捏著那隻打著石膏的手，想把方渡青抱回房間，她卻先行醒了，&ldo;啊，你要走了嗎？&rdo;

&ldo;嗯，回房繼續睡。&rdo;

方渡青順從把手掛在時遇殊的脖子上，蠶繭一樣被送回房間。時遇殊擺正了昨晚匆匆被丟在床一角的相框，不忘叮囑方渡青，&ldo;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下次去不許亂來了，自己乖乖找蛋糕店吃東西。&rdo;

抱著枕頭，方渡青微揚眉梢，&ldo;可是我覺得那個男人，大概見過我……&rdo;

&ldo;記得去看醫生，好好養你的右手。&rdo;

時遇殊摁住她的腦袋，&ldo;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rdo;

&ldo;好的，爹。&rdo;

方渡青賣完乖，一骨碌鑽進被子裡，翻了個身，背對著時遇殊，揮了揮左手，當做送別。

幾秒後門被輕輕帶上。

她其實毫無睡意，連睡了十幾個小時，舉起右手看了看，方渡青在時遇殊面前宣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