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直一直一直(第1/2 頁)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但6樹宣告顯吃的很滿意，下筷的頻率比昨晚高的多。

趁著這個良機，錢淵問道：“老大人，您看……我是不是應該多讀幾本書？”

夾了塊魚肉在湯汁裡蘸了蘸再送進嘴，6樹聲慢悠悠的說：“用不著，已經夠了。”

夠了？

這是在開玩笑吧？

錢淵眨眨眼，“晚輩曾與翰林院張叔大相交甚篤，聽其言，先讀諸子百家，後讀歷代古文，胸有其物才能下筆言之有物……”

“沒必要。”

錢淵有點急了，“至少唐宋八大家應該都看一遍吧。”

“你還知道唐宋八大家？”6樹聲笑吟吟道：“沒想到你還讀過唐荊川的《文編》。”

錢淵聽的一頭霧水，後來他才知道所謂“唐宋八大家”這一稱呼就來自如今文壇上地位極高的唐順之，就是他在《文編》一書中正式樹立了這八大家的歷史地位。

“老夫說了，沒必要。”6樹聲傲然道：“老夫且問，你如若出仕，是想建功立業，還是想埋頭書牘。”

錢淵弱弱答道：“還沒想過。”

“埋頭書牘就要精研歷代古文，說的更確切一些就是要進翰林院。”6樹聲鄙夷的瞥了眼錢淵，“你能入翰林？”

“絕不可能，你沒這樣的天賦！”

錢淵臉黑如鍋底，這老頭說話太毒了點。

“不說你並無皓窮經、探微求義的心思，就算有……最好現在就歇了。”

“你心思機巧，有城府，有手段，出仕後建功立業不難，但想在文壇功成名就希望渺茫。”6樹聲揮手讓僕役送上三杯茶，“其實你底子不錯，專研製藝，十年內有望登科，如若轉而精研古文，那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錢淵終於聽懂了，這是在說，你小子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老老實實接受填鴨教育還有可能中進士，如果想以文才取勝那就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得！對於錢淵，6樹聲和張居正有著一致的評價，這是個在文學上沒什麼天賦的貨。

錢淵深深吸了口氣，長長的吐出來，“老大人的意思是……以後我就一直一直一直這樣？”

“不錯，每日三題，揣摩批語，閒暇時多讀近些年的範文，對了，你那筆字也得練練。”

錢淵絕望問道：“幾日一休？”

“除了節假外無休。”

“如果後年出孝期後中不了舉？”

“接著做題。”6樹聲抿了口茶，“老夫明年三月出孝期，但已經決定暫不起復。”

錢淵眼神渙散，這老頭是個虐待狂吧！

一旁的6樹德投來同情的目光，曾經飽受虐待的他知道錢淵將會怎樣的遭遇……

錢淵僵在那好半響，突然轉頭盯著6樹德，“老大人，與成明年出了孝期也該赴考了吧？”

6樹德神色一緊，但還沒等他反駁，6樹聲悠悠道：“與成頗有天分，多讀些書有好處。”

6樹德登時噗嗤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止不住。

雖然這話說得隱晦，但誰都聽懂了……人家6樹德有天賦，你錢淵沒天賦。

看了眼萎靡不振的錢淵，6樹聲咳嗽兩聲鼓勵道：“《左傳》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

“與成可立言，淵哥兒你立功，皆大歡喜嘛。”

狗屁立功，老子只想著中了進士去讀讀《永樂大典》，出仕是準備去打醬油的！

錢淵憤恨不已的看著6樹聲遠去，轉頭盯著6樹德，“這日子沒法過了！”

“逃出去？”6樹德撇撇嘴，“你敢逃出去，信不信明兒你母親把你綁回來！”

這倒是，一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