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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不可聞的一聲冷哼過後, 李元禎並未理會她的所問, 只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孟婉起身退了幾步,驀然又想起自己的職責所在,轉身忐忑的道:「王爺,那個, 屬下還沒伺候您盥洗呢。」
李元禎掀了掀眼皮兒, 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滿身汙濁不說,手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 也不知是哪裡傷到了。
他沒說話,依舊只是揮了揮長指。
既是王爺不要伺候,孟婉便一身輕鬆的退出了牙帳,逕自回了自己的帳子。
待時候更晚一些時,她悄悄去伙房取回了一些熱水,在帳內好好的洗了個澡。
她將身子緩緩下滑,熱湯將她的整個身子浸泡著,她舒服的輕嘆了一聲。水汽氤氳,有水珠兒凝在她長長的睫羽上,燭火下一閃一閃的。她將眼閡上,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待孟婉再醒來時,已至下半夜,臺上的蠟燭燃去了一截,澡桶裡的水也涼了,她不由打了個噴嚏!
之後趕緊從桶裡出來,擦乾身子收拾停當,便裹進被窩裡睡覺了。
天亮時,孟婉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但是聽見門外的叫起聲,她還是立馬起身穿衣梳洗,然後去牙帳外候著。
陸銘點完此次護行的兵後,也來帳外候著,發覺孟婉氣色不佳還連打了兩個噴嚏後,便問:「你可是病了?」
「沒、沒事,屬下沒事。」孟婉逞能的笑笑。
「你能將就,王爺千金之軀可不能將就。」陸銘語氣冷冷的道,然後昂了昂下巴示意王爺所乘馬車後面的一輛:「你坐那輛吧。」
「是。」孟婉怯生生的應著,見陸統領又遞來個催促的眼神,便會意,退下直接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這輛馬車因著是運載隨行之物的,較尋常馬車要寬敞許多,且因著剛好這輛車上的東西不多,孟婉拿張毯子鋪了鋪,甚至可以在上面舒舒服服的躺下來。
昨夜睡得太少,又著了涼,是以這會兒一沾床她竟是很快又入了睡,竟不知馬車是何時起駛,又是何時駐停的。
渾渾噩噩間,有人撩開了門簾,灌進一股寒氣,接著頭頂便響起一個清越的聲音:「孟兄弟,先把這碗藥喝了。」
孟婉睜了睜眼,僅睜開一條縫兒,依稀看出端著藥過來的是與她勉強算熟的那個年輕醫仕。她配合著坐起,醫仕將藥給她餵下,然後她很快又躺了回去。
很快門簾合上,車內重回溫暖。正要睡去時,忽又聽見車外傳來兩人的對話:
「給他服下藥了?」
「回陸統領,已照王爺吩咐給孟兄弟服下藥了。他僅是著涼罷了,驅驅寒氣,相信到俁城時便能見好。」
……
眉心蹙了蹙,孟婉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爺竟會在意她生病這等小事?
此次行軍與上一回不同,上回急行軍,這次卻適當放緩了行進速度。因為若照上回的急行軍,抵達通往俁城的岸邊時,還不到退潮的時候,連通島嶼的道路尚未浮出海面,便要在岸邊駐紮等待。故而此次李元禎有意命隊伍放慢了行進速度,算著時辰抵達岸邊時剛好逢退潮。
孟婉又在車上睡了一覺,因著驅寒的藥裡有些許助眠的功效,她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時她發現馬車行得極緩,便撩開窗幔向外望了望。
夜色下,她只看到一片沉靜的海。顯然,此時已行在了通往俁城的海路上。她頓時便沒了睡意,坐起身來,也覺身上寒氣果然被驅散了,靈臺極是清明。
約莫行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終於正式登島抵達俁城。而行至城門之時,孟婉特意又掀開簾幔看了眼,見駐守城門的皆是大周將士。
城門開啟,俁國的和朔王子領著百官已在城門前恭候滇南王的駕臨,之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