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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一旦開閘,就有些難以勒住。
林降忽地就想起在襄市讀高一那會兒。
那時她剛入學,不知怎的,學生證上的證件照就被掛在了學校的表白牆上。
一張極普通的馬尾校服照,還是在學校旁邊的小照相館裡隨便拍的,甚至於她那天還因為起得太早,臉色有些暗黃。
可就是這樣的一張照片,依舊被人掛了上去。
一開始林降也沒太多在意,畢竟表白牆上被掛的人很多,資訊紛擾,真真假假,大家喜歡獵奇,不過都只是短暫的一瞬而已。
時間長了,新鮮過了,自然也就沒什麼了。
後來偶有其他班級的男生來找她,她也是儘量躲著。直至謠言愈演愈烈,有人傳某個高二校草學長喜歡她。
自此,每每林降走在路上,都會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她才意識到這些事情好像確實是對她的生活造成困擾了。
她嘗試過解釋,根本沒人相信,甚至更多人還認為她是在炫耀。
可事實是,她壓根就沒見過那個什麼學長。
男生覺得她高冷,女生更是覺得她在裝。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人願意和她說話了。不過這些對於林降而言也都無所謂,上學而已,她也不是來交朋友的。
後來許是看她性格老實,班裡或者班外的一些女混混便經常欺負她。
有時候是堵在廁所,有時候是在回家的路上,人多的地方她們是不敢的,怕被老師看見。
從她們三三兩兩的謾罵中,林降了解到,在她們中,有一個長發耳釘女,正是那個學長的女朋友。
林降沒打算將這事兒鬧大,他爸爸一個人扶養她已經夠辛苦的了。學費,生活費,還有奶奶的醫藥費,全部都壓在林從江一個人身上。
面對生活已經應接不暇,哪還有心力處理這些。反正也就幾年,熬熬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陣子的林降,每天基本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熬著。
可後來事情還是被林從江知道了,因為林降的成績有所下滑,老師叫了家長。
林從江來了,那幾個女生的家長也來了,以至於那個她們口中傳言的,喜歡林降的高二學長的家長也來了。
場面有些亂,眾說紛紜,無非就是各家幫各自孩子開脫。那是林降第一次直麵人心的險惡。
那個學長說他從來不知曉此事,也不認識林降,整件事情都是林降個人的問題。
幾個女生更是一口咬定是林降自己散播的謠言,她們只是看不過和她爭執了幾句,從未有過分的舉動。
對方勢力很大,咄咄逼人。林從江因著急辯駁,臉頰憋得通紅。可言辭在富貴強權面前不過是零星的幾點唾液而已,最是無用。
林降指甲掐進掌心的嫩肉,指尖青白,整個人卻是冷靜無比,當時她就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讓林從江為她出頭。
雨勢終於小了些,林降和姜辭已經來到了公交站。
車輛進站,林降垂眸,她那雙白球鞋依舊乾淨,纖塵未染,即便已經在雨地了走了這麼長時間。
她抿了下唇角,聲音有些輕:「姜辭,今天謝謝你,也感謝你前段時間幫我補習數學,不過以後我就不麻煩你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被風吹散了幾分,但她相信姜辭聽見了。
果然,少年在聽她說完後眸光一沉,身體有些僵硬,片刻才將雨傘再次塞進她手中:「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用不上,雨傘你自己留著吧。」
林降想把雨傘還給他,可他的步子太大,不過幾秒鐘而已,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相隔數米。
林降想去追,無奈公交已經進站。餘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