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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戎往傷口上撒了藥粉,重新包紮好,從箱子裡摸出一塊玉來。
這玉是翁翁送的,以前還被決明坑走過。李修戎摸摸方玉上的紋路,回想起當時決明怕沾上麻煩那副嫌棄樣,忍不住笑。
怕沾上麻煩又能怎樣呢,最後還不是沾上了。李修戎把方玉放在心口,閉上雙眼。
第二日,李迪親自過去找到決明,稱幫他掩好身份,讓決明只管跟著送信的人回京,到時候有人接應。
李修戎不能接受,剛認出決明沒多久,決明就要離開原州回去,明明倆人剛在一起,卻要被迫分開。
失魂落魄了半日,李修戎想到決明留在原州會更危險,還不如讓他回去。再見到決明,李修戎打起精神,囑咐他一路要小心。
過了西北,其他地區都十分安穩,路上只要不遇到惡劣天氣,騎馬趕回去用不了十五日,李修戎仗著受傷不用訓練,趁決明休息地時候一直跟著他。
決明吃飯,他坐在一邊默默吃,決明去打水,他也跟上,決明去洗澡,他也……
決明揮揮拳頭威脅,把李修戎連拽帶拉的攆走。
該來的還是會來,決明收拾了行囊,和磨牙小夥辭行,和李修戎辭別。
李迪因為軍務沒有出來,再者小輩的事讓小輩出面就成,李修戎跟著決明走到營地邊緣,拉拉決明軟甲邊邊,憋了半天,口中蹦出來幾個字:「路上小心。」
決明:「你傷還沒好全前,不要亂動了。」
李修戎四處看風景,裝作沒聽到,決明又說:「萬一感染,要剮下來一塊肉。」
李修戎打了個寒顫,飛速看向決明,眼神中帶著無奈,「我知道了。」
決明點點頭,跟回京送信的信使走出營地外,迎著日光翻身上馬,雙手抓著韁繩,再回了一次頭,轉身揚鞭,口中喝道:「駕!」
兩匹馬並驅而行,李修戎朝他揮了揮手,牽動到傷口,他也面不改色。
決明他從前上馬動作很笨拙,這些年倒是有了長進。
東行五百餘裡,一路風餐露宿,決明跟著信使在驛站換馬,日夜趕路,不到十日便趕到汴京。
岑朝安、江錦年、王二狗、鍾信都在梁門候著,見決明回來,岑朝安抑制不住地激動往前走。
決明勒馬停下,信使趕往宮前送信,岑朝安帶決明去停在路邊的馬車內換下軟甲,讓馬車內身形差不多人穿上,決明鬆了口氣,問:「爹呢?」
岑朝安:「他病了,在家裡歇著。」
好端端地怎麼會病的這麼厲害?決明不疑有他,只當今年冬天太冷讓岑老爹著了風寒,下馬車,江錦年拱手,臉上帶著歉意,決明與他寒暄幾句,倆人也是在海上有過過命的交情,不用多言。
江錦年還有事,先行一步,王二狗過來,匯報了這幾年小酒廠的情況幾十文糧鋪的情況,又道江錦年將種子帶回來後轉交給自己,已按小冊子的方法在暖室種下。
今日決明剛回來,王二狗不便上門打擾,找了個藉口也溜了。
等回到家,決明徑直去了後院,岑父的小院門口有兩人專門看著,見決明過來,攔住決明,「請官人不要這樣過去。」
「怎麼了?」決明皺眉,難道岑父他病得很重?決明堅持要去,那兩個護院攔不住,只能給決明端來熱水帕子,讓決明洗淨後,鼻端捂著乾淨的手巾,這才放人。
決明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整座小院靜悄悄地,院裡陰涼處積雪未化盡,園中百草凋零,一副枯敗模樣。
岑父的屋門關著,窗戶支起一條縫用以透氣。
決明掀開簾子進去,屋內人一驚,決明也看清了他的臉,是第一次帶自己和朝安來汴京的黑麵青年,青年拱手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