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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燮也附和道:「對啊,不就是個韋妡嗎?又不是有三頭六臂,懋哥哥,我阿姐可還盼著你呢。」
韋懋權衡了一下,決定明日去見過顧慎之再回去。
陽月走過來,不敢看韋懋,只附在韋姌耳邊說了兩句,韋姌站起來道:「你們倆少喝點,我先回房去了。」
看著她快步離去,王燮笑了笑,小聲對韋懋說:「看夭夭姐著急的樣子,肯定是軍使來信了。」
第80章 玉鸞(修改部分劇情)
是蕭鐸寄來的家書, 韋姌迫不及待地坐在書桌後面看, 信紙上是熟悉的字型, 開頭寫道:「卿卿吾妻愛鑒。」
韋姌一下子紅了臉,將信紙覆在臉上,墨香淡雅, 好像還留有那人身上的味道和溫度。他原來用的香裡含有麝香,不知何時換了, 變成類似澡豆的清爽味道。
韋姌深呼吸了口氣, 才接著往下看。
信中多是提到前線的戰事進展, 還有對她的思念之情。最後寫道:「字已頗似,夜夜夢卿,歸心似箭。」
上次她的回信是把最近寫的一張字帖寄給他,內容選自南唐馮延巳寫的《謁金門》:「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閒引鴛鴦香徑裡,手挼紅杏蕊。鬥鴨闌幹獨倚, 碧玉搔頭斜墜。終日望君君不至, 舉頭聞鵲喜。」
當世北方戰亂, 南方諸國偏安一隅, 休兵罷戰。南唐轄三十五州,比年豐稔, 兵食有餘。況且國境之內手工業發達,商業繁榮,對外開放,十分富庶。安定的生活環境也孕育了不少鴻筆藻麗的文人墨客。馮延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韋姌將信紙鋪在桌上, 摸了摸蕭鐸那凌厲的筆鋒,覺得自己的字還是形似,神不太似,少了這股霸道張揚。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又重頭看了一遍,彷彿那人就在眼前說話。他離家已經兩月有餘,聽柴氏說蕭毅從前線發回來的也都是喜報,如若順利,年底應可歸。
從前她心牽孟靈均之時,也因他偶爾來自蜀地的三言兩語而歡喜。孟靈均由於出身和教養所致,言辭之間謹慎考究,未有一字逾越。他的信是可以當做散文逸句來細品的。蕭鐸則與他大大不同,言簡意賅,直抒胸臆,生怕自己滾燙的情思不被讀信的人知曉。韋姌每看一行字,便覺臉紅心跳,情態與當年也是天壤之別。
陽月端了碗熱騰騰的烏雞湯進來,看著韋姌喝了,擔心地說道:「小姐的月事又遲遲不來,會不會是身上有何不對勁?不如明日請個專治婦人科的醫士來看看?」
韋姌不以為然道:「月事不準也是老毛病了,請個醫士免不得要驚動母親那邊,還是算了。何況你見過哪個身子不對勁的胃口像我這般好?不過月娘,你再這樣餵我,我會變成個大胖子。前朝是以豐腴為美,現在可不時興這個了。」
陽月收了碗筷,忍不住笑道:「軍使一直說您太瘦,養胖些才好。」
「他也就是嘴上說說,你怎能當真?對了,昨日薛姨娘那裡請了女道士來做法事?」韋姌一邊漱口一邊問道。她與薛姨娘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以也未曾多關心。下午她偶聽侍女閒談了兩句,也沒有聽清。
上次鄴都的事之後,韋姌對女道士著實沒有好感。朱氏請到家裡來的那個女道士後來也被蕭鐸抓了,審問之後,供出她為了一己私利,坑害了不少富人家中姬妾的罪行,最後被處以絞刑。
陽月點頭道:「聽說是回香那丫頭撞了邪,老夢到什麼鬼魂喊冤,很邪門的。薛姨娘就讓人去道觀請了個女道士來,屋裡貼滿了符紙,弄得人心惶惶的。」
「什麼鬼魂?」韋姌追問道。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要不明日請二公子來問問?」
「也好。」韋姌不相信什麼鬼魂之說,就怕是有人故弄玄虛,在後宅裡頭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