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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宗主一聲令下之後，諸多長老弟子齊齊向著阮顏攻擊過去。

夜空之上，阮顏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旋身躲避了諸多法器的攻擊, 一揮通天鎖輕易便將這群攻擊者驅趕開來。

對付這群人倒是不算難, 只是體內的灼熱感隨著靈力的使用越發明顯了。

回頭瞥見後院那群妖早已撤離, 阮顏也不打算久留, 準備撤了。

同下方的澹臺惜對上眼神後，阮顏再次猛地揮出通天鎖, 鎖鏈如靈蛇般旋轉著彈走所有攻擊者，給她預留了很大的撤離空間。

然而就在她轉身之時，一直旁觀戰局的莊宗主動了。

不知何時，他已手持玉簫, 遠遠站在屋頂上, 吹奏起了奇怪的曲子。

樂修？

阮顏連忙捂住耳朵, 卻在下一秒摸到了自己的狐耳。

毛茸茸的觸感讓她心中猛地一悸。

她瞬間抬頭，對上了庭院中所有飄渺宗弟子震驚害怕的眼神，以及澹臺惜略有些複雜的表情。

狂暴的靈力遊走在全身, 耳邊奇怪的曲調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沒敢回頭。

但她能感覺到,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她的身後。

身體的異樣告訴她。

她的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來了……

為什麼？

體內的靈力還在遊走, 衝擊著她的靈脈, 肆虐的趨勢毫無緩解, 反而愈發劇烈。

若再這樣下去，恐怕她連人形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不可以！不可以！

阮顏腦袋嗡嗡地，她不敢和底下那群人對上視線。

「嘖，原來是隻狐妖啊……」

輕蔑而奚落的語氣如針一般刺入耳中，阮顏終於忍不住，只想藏進黑暗裡誰也不見。

她紅著眼睛，憤怒地掃開這群礙眼的東西，轉身向著群山飛去。

夜幕中，銀白色的影子如離弦的箭般消失在黑暗裡。

阮顏與風同行，隱隱看到了自己原本纖長細白的手背上露出了一層軟白的毛髮。

無人看到的夜空中，她的樣子在逐漸變化。

一寸一寸變白，最後徹底變成白狐。

阮顏沉痛的閉上雙眸，不願意麵對自己徹底化為原形後的樣子。

身形巨大、體態纖長的白色狐狸從空中落下，一頭栽倒在湖邊。

身後六條尾巴也蔫蔫地伏在草地上。

她閉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嗚咽聲，滿心鬱氣無處發洩。

那些修士鄙夷又畏懼的眼神在她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

他們會在背後怎麼議論她？

說她再強又如何，還不是個妖？

說她居心叵測，竟然偽裝成人欺騙他們？

這也意味著，從今天起，所有見過她的人，都會知道……她是個妖族。

山谷裡寂靜無聲。

此處所有物種都在那隻大狐狸降落之際，害怕地閉上了嘴巴，藏進了洞穴，收斂了氣息。

只有未開靈識的點點螢火在湖邊上下飛舞，一會兒停在花草上，一會兒環繞在灌木邊，更有大膽的朝著湖邊那隻安靜趴伏的白毛狐狸飛去。

時間過去很久。

察覺到外面一直都很安靜，新來的那隻狐狸好像也沒有很兇的樣子，躲起來諸多動物們終於湧起好奇心，悄悄地探出了腦袋。

只見那隻狐狸還是剛來時的動作，整個身子壓在湖邊青草地上，頭顱乖順地枕在左腿上。

在湖底睡懶覺的那隻老烏龜翻了個身，湖水蕩漾，漫上湖邊，打濕了狐狸放在地上的右腿。

狐狸閉著眼睛，除了耳朵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