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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面題了首詩，詩云：&ldo;眾生言爾若宸寧，書卷萬千猶不及。大殿金像擁眾望，山間梧葉落空庭。&rdo;

落款是&ldo;太始十四年金素，程空庭書&rdo;。程眠十八歲的時候寫的，也就是說這把摺扇已經用了五年了。

山間梧葉落空庭……

處州土地&ldo;啪&rdo;地收起摺扇，揣進袖子。

他取出摺子翻了翻，方才錯過了好幾個祈福的人，現下他們人都走了，雖然他可以下山去追，但其實少了那幾個人也無甚大礙，處州土地便繼續杵在那兒為後來的人賜福。

日薄西山，最後一位需要賜福的人終於離開了。

處州土地收好東西，走到前院的梧桐樹下，走到梧桐樹兩步之外的瞬間，眼前化作臥房之景。

五百年前，此地梧桐數十，一日，有山人得看見五彩神鳥歇於此樹，又幾日，天降驚雷，泥石奔流，樹木橫飛，唯此樹立而不倒，山人以為有神護者，置貢品而拜，久之化一土地神。

室內桌椅床榻齊全，處州土地在桌案前坐下，再次開啟摺子，翻到程眠那頁，對著他異於常人的生平看了再看，最後揉著眉心嘆了口氣。

司命星君給的命折應該不會出問題。

處州土地將摺子放到一邊，起身到榻上靠了一會兒，心中思索著自己這麼做，應該是符合摺子的指示了。

處西山下有座宅子，裝潢簡單大方，是程家老宅，程徐父子歸家拜神的幾天便歇在此處。

今天回來的時候，經過了一家酒肆，程眠想著今天高興值得喝一壺慶祝一下，就坐下要了壺酒，結果一喝就忘記了時間，回到老宅就已經酉時六刻了，程眠頭暈得很，被小廝拖回臥房。

小廝一路叨叨，讓程眠幾度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女扮男裝來的。

程眠在床沒躺多久就被搖醒，灌了碗醒酒湯之後又睡了兩個時辰，方才剛醒用了點東西。

程眠揮退了欲上前為他更衣的侍女，自己褪下了衣服掛到架子上。

侍女退出去前點的薰香幽幽地散開，讓他想起了他的土地神身上那陣淡淡的清香。

今日匆匆上山未曾料到真能見到他，改日沐浴齋戒後，在山上拜會他。

然而沒等程少爺洗好澡，小廝便敲敲門說：&ldo;少爺，陸先生來了。&rdo;

程眠暗道不好。

程徐有兩個門客，陸先生便是其中之一，因著一身好功夫，經常被外派出去。近幾日他爹閒到有空招呼各家外出垂釣，陸先生出現在此，必是他爹發現他跑出來了。

程眠匆匆出浴，擦乾身子穿衣出門。

陸先生在大堂坐了半柱香的時間，程眠才匆匆趕到。

程眠尚未跨入堂內，便笑嘻嘻地道：&ldo;陸叔來啦，快叫人備廂房。&rdo;

&ldo;你那小廝已經知會過了，&rdo;陸先生擺擺手，&ldo;空庭啊，你可把你爹給氣死了。&rdo;

程眠在他對面坐下，&ldo;唉，陸叔，你跟我爹說我是來處西山廟祈福的，他保管不生氣。&rdo;

陸先生失聲一笑，&ldo;還不生氣呢，你爹自是知道你去了哪兒，不然我能直衝沖得往這兒來嗎。&rdo;

陸先生搖搖頭，正巧婢女進來說廂房收拾好了，陸先生起身，對程眠行一禮，&ldo;相爺吩咐我等儘早把你帶回去，空庭可切莫半夜出逃，免得你叔叔們作難。&rdo;

叔叔們……

&ldo;莫非李叔也來了……&rdo;

&ldo;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