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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橘紅的晚霞照映著這海面,異常美好。
大船靠了岸,久等在岸邊的人們爭先恐後的上了船,無問走在人群中,前路未卜,也不知去京師對不對。
但那謝溟淵既然提到了謝氏皇家,那便與自己有些幹係,倘若自己真的跟皇家有關……
倘若真的有關,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畢竟當日醒來,他渾身是傷,差點死掉,若不是遇到追殺,或者非殺掉他不可的仇家,不可能是一般口角爭執。
他才剛上了船,卻見渡口有個熟悉的身影匆匆朝這邊跑了過來。
單啼朝他揚著手大喊著:「大哥!大哥!!出事了,尋夢和花雨她們……她們不見了!」
此時船已起航,聽到單啼的呼喊,無問便知大概是出事了。
從昨天單家嬸娘那表情,他就應該能想到,事情不會如自己所願善終。
無問提氣,飛身借力躍到了渡口,扶過一路狂跑而來,已脫力的單啼。
「你先緩緩,慢點說,花雨和夢尋怎麼就不見了?」
單啼哽咽道:「我昨天太累,洗漱後就睡了。花雨和夢尋是睡在同一房間,清早起榻用早膳,卻遲遲沒有等到她們,我們想去臥房裡叫她們起來用膳。」
「可是將整個院子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她們蹤影,那時已經快到了午膳時間,我便才驚覺定然是出事了。
於是我找了大伯問妹妹們下落,但是大伯在嬸娘一口咬定,昨兒只有我跟你來過,並沒有什麼妹妹,府裡所有人的都說,從來沒有見過尋夢和花雨。」
單啼擔憂的擦了擦淚水:「我便想著要去報官,嬸娘叫我儘管去告,反正也告不贏她。我想著與其現在報官跟他們糾纏,不如先想辦法找到尋夢和花雨,大哥,我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想到你能幫我。」
聽罷,無問抓過單啼的手臂:「走,回頭找他們要人去!」
「那我們還報官嗎?」
「不報。」無問恨恨磨著牙道:「就算報了,估計短時間內也於事無補,他們抵死不認,只會拖延時間,他們欺善怕惡,那咱們就以暴治暴。」
無問帶著單啼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單宅,躍牆從後門悄悄遣了進去,此時天色已黑透。
無問叫單啼在牆角根躲著,他獨身躍上屋頂,掀了片瓦,只見裡面的嬸娘正在笑眯眯的數著手裡的錢串兒。
「瞧不出來,那兩丫頭竟然能賣這麼多錢呢!」
單家大伯別開臉去,不看她也不作聲。
單家嬸娘又喜滋滋道:「你說說,這家裡若沒了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單啼那小子也就不說了,即是你們單家血脈,也能多個勞動力。可那倆丫頭片子能抵什麼用啊?昨兒還叫她們白吃了一餐飯,好在賣了個好價錢。」
「嘖!」單家大伯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些事情你也莫要再提!叫啼兒聽了去,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跟我撒什麼氣兒?!」那婆娘摔下錢串子,插著腰,倒打一鈀。
「我是嫁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要不是這麼多年靠我們李家,你能有今天?你也不想想,咱們又不是做慈善的,這一家突然多出三口人,那不是錢吶?啊?這以後嫁人還得備份嫁妝,都是賠錢貨!!」
無問暗自抽了口氣,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腳往屋頂踹了個大窟窿,飛身跳下,撥劍就把那李大娘子的髮髻斬下。
李大娘子嚇得雙腿一軟,哭喊著想叫人來。
無問冰冷的劍尖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單家大伯見機想跑出去叫人,起身走了幾步,門應聲推開,只見單啼聞迅從外頭跑了進來。
「大伯!」
單家大伯實在無顏見他,拿袖子遮著臉,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