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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心月圓,謝無量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如此雅興, 捎了一壺酒抱著佳人爬上了屋頂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幾何。
謝無量書看得多,對天文也有閱覽,興志一來,與柳娡細細說叨起了夜空高掛的星宿命名由來。
柳娡聽得認真,吃了小酒,清爽的夜風徐徐吹來,撩著鬢邊的青絲,昏昏欲睡。
見她抱著青瓷小盞,微翹的嘴角含著笑意,似是睡著了。
謝無量怔忡的盯著她許久,輕輕從她手中拿了青瓷小盞,替她蓋上了自己的外袍。
餘下的那小半壺酒,他就著壺頸仰頭飲盡。
飲罷,爽快的舒了口氣,眸光有些嚮往,吶吶低語:「若每個人生來能決定自己的身份,你想變成誰?」
默了許久,謝無量又道:「若有選擇,我就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
柳娡突然微微睜開了雙目,到底還是未真正嘗過人間苦楚的安榮王啊!
生在柳府時,她也不愛財,看著漂亮才會多看兩眼,看罷便不想要了。
她爹爹出生貧苦,愛財又愛權勢,極盡這一生才能,卻只為苟上更高的位置,贏得更多的財富與權勢。
而生在皇權貴胄中的謝無量,卻視權勢與財富如糞土,明明那般高高在上,出生贏在起點的人,卻嚮往苦塵中的平凡人。
為何?
因為人是不知足的,這一生永遠都在追逐自己沒有的,或者得不到的東西。
就如生在皇權富貴家的安榮王,不會去想假如有一天,他生而平凡,將會活成什麼模樣。
自那之後,安榮王鮮少回王府,一天到晚都呆在教場,跟著程將軍練兵。
聽到安榮王要帶兵到韃靼邊境平亂時,已是十日之後了。
柳娡得知訊息的時候,安榮王已經整裝騎著馬兒在王府門口。
他竟對她隻字未提,想是心裡早早拿定了主意,聽說要去一兩年之久。
柳娡從齊媽媽嘴裡聽到這訊息,也未說啥,丟下筆墨往王府門口跑去。
還未走到門口,只見蘇王妃與華姬一行人已經折身往回走。
柳娡頓住步子,埋頭行禮。
蘇王妃睥睨著眼前含首的奴婢,嗤笑了聲:「自不量力!」
華王姬頓住了步子,待蘇王妃走遠,才來到了柳娡跟前。
「王爺已經走了,你心中必然十分感傷吧?」
柳娡瞧了眼華王姬溫婉的笑容,不由天真一笑:「王爺與奴婢賭棋輸了,還未給奴婢銀錢,您說怎就這麼走了呢?」
華王姬掩嘴淺笑:「他欠你多少?我替他給你。」
「不多不少,也就十兩。」
華王姬未多問,一副女主人姿態,正正噹噹替他們王爺,毫不吝嗇給了柳娡十兩。
柳娡一點兒也不心虛的收了銀錢,道了謝,不想再與這華王姬周旋,正欲回去。
「等等。」華王姬叫住了她,低壓著嗓音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與王爺……」
柳娡暗自抽了口氣,扭頭對華王姬道:「若奴婢與王爺真有什麼,這麼大的事兒,奴婢會一無所知麼?王姬不必介懷,奴婢瞧著帳房裡的沈先生便是照著心中所想長的模樣,心悅已久。」
華王姬雙眸一喜:「你是說那沈恪?本王姬也聽聞,那位沈恪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呢。」
柳娡桃花眼微挑,福了福身後,腳底帶風走人了。
這事兒傷感倒未有多少傷感,柳娡想來只是有些氣憤。
將他的羅祙剪後撕成了細細的碎條兒,一把火放火盆裡燒了。
青梨見她這般,怕是與那情郎沒戲了,倒也識趣沒觸她眉頭,還特別照顧著她的心情,有好吃的每次都帶